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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單憑自己的好惡就把對方拒之門外，萬一……

&ldo;我先去匯報陛下。&rdo;馬特的臉色不好看，但還是轉身去匯報了。輕敲了三下門，馬特等待國王的回應，內心懷著吵醒白日裡勤於政務的國王的愧疚。

&ldo;讓波倫進來吧。&rdo;國王的聲音竟然很清明，像是還沒睡的樣子。內侍心裡有點莫名，還是應了一聲，突然又聽到國王在他身後說道：

&ldo;順便派幾個人，去把大主教請來。&rdo;

阿瑟已經完全清醒了，他的大腦中開始推翻原來的計劃再構築新的，惡魔的突然投誠讓他省了許多功夫，雖然內心的忌憚還沒有消失，但並不妨礙他以此為契機推演之後的發展。

也許……他的計劃真的要提前了……

阿瑟計劃中最後的目的地，是拉馬士革，瓶中小人說那裡有生命的真諦，阿瑟把他從沉睡之中喚醒，他願意將最寶貴的聖物交給阿瑟，有了這樣東西，阿瑟就可以宛如神一樣編織奇蹟，創造生命。

阿瑟派出女巫，為的就是與拉馬士革相關的某件東西，女巫有他給的隱匿魔法，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入拉馬士革王族駐地，能盜取的話最好，不能盜取就硬搶，就算情況真的惡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阿瑟也可以透過贏得聖戰來得到自己想要的。

在波倫進來之前，阿瑟放飛了兩隻鳥，無論是鴿子還是黑鳥，都已經被他餵熟了，一個比一個乖巧。他在黑鳥身上綁了給女巫的信，又在鴿子身上綁了給科特內的信‐‐算算時間，新大陸考察隊馬上就要回來了。

他需要有人接應。

黑龍沉默的跟在他身後，喉嚨裡發出安撫一般的聲音，阿瑟擼了把龍，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房門一聲響動，接著是軍隊制式的靴子踩在地毯上的聲音，年輕的將軍看到看著窗外的國王，腳步一頓，在門口停下了。

內侍緊接著就要退下，阿瑟叫住了他。

&ldo;馬特，天亮之前，沿著王宮裡的那條密道出去，把這封信交給塞德里克。&rdo;

國王的語氣太過鄭重，馬特微微一震，從中嗅出了什麼不祥的味道。

&ldo;陛下！您……&rdo;

&ldo;這是我必須去做的事情。&rdo;阿瑟平靜的回應道，&ldo;難得現在時機正好，我也有還未燃盡的雄心，現在不去的話，下一次我可能真的無法鼓起勇氣，去承擔如此巨大的風險。&rdo;

內侍的嘴唇蠕動幾下，什麼也說不出來，他感到一種莫大的悲哀攥住了自己的心臟，他是卑微的，他什麼也阻止不了，什麼也做不到，能做的只有聽從命令。

&ldo;如果是您的意願……我……我還能說些什麼呢……&rdo;馬特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室內一種奇異的薰香燃燒著，在這種氣息中，他好像徹底沒有了理智，金髮的國王令他恐懼的成為了一個縹緲的幻影。

&ldo;我只能聽從而已啊！只是一個小小的內侍！只要聽從命令就好！這是我的家訓……&rdo;馬特的眼裡蓄滿了淚，他的嗓音輕輕的、輕輕降了下去，像只精疲力竭的絕望的鳥，&ldo;……也是我最仇恨的約束。&rdo;

馬特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發洩，波倫微微皺眉，卻仍然沒有上前阻止。

他知道，小國王是在攻心。

馬特作為最接近國王的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