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將毒蛇給開腸破肚,穩準無比地從蛇腹部內剜出一顆紫色蛇膽,一刀給凌空挑破,帶著汁液的破損蛇膽剔落在米酒中。

林子閒一陣無語,又見師月華一刀削掉蛇頭,倒轉蛇身,一手抓住蛇尾,一手從蛇尾捋到蛇頸斷口,一股殷紅的鮮血飆射進米酒中,尚在扭曲的蛇身被扔回了木盆裡。手法老練,可見她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

連續把幾條毒蛇給如此處理後,師月華在一旁木盆裡的淨水中清了清手,隨後抱起酒罈搖晃了一下,能聽到裡面液體晃盪的聲音,最後才往兩隻碗裡倒上了略帶紅濁的米酒。

米酒的清香味混著一絲血腥味,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彷彿在舉行某種古老祭祀儀式一般。

一碗米酒隔空遞給林子閒,師月華笑道:“只要被我苗人當做朋友的人,一向真心誠意肝膽相照,喝了這碗酒,以後若有異心,就像這木盆裡的蛇一樣,一輩子有心無膽,死無全屍。”

“……”林子閒無語,不就為了份答案嗎?你開口我給你就是了,不帶這樣玩的吧?怎麼感覺怪嚇人的,鬧得好像要給老子下什麼詛咒一樣。

林子閒是真心不想喝這碗嚇人的酒,可不接還不行,人家心意都到這個地步了,只能僵著一張臉,雙手接過酒碗,看著酒碗裡醞釀著漸漸散開的血暈,有點哭笑不得,大姐!你也太客氣了吧?

“來,我先乾為敬。”師月華豪爽地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不是吧?這麼一大碗還要一口全喝掉?林子閒神情僵了僵,很想捏著自己鼻子給灌下去,最後咬咬牙,憋著氣不聞氣味,也一口氣灌進了肚子裡。

一口的酸澀,略帶苦意,還帶著滿嘴的血腥味,林子閒愁眉苦眼地咂巴咂巴嘴,感覺味道的確不怎麼樣,但是酒到肚子裡,又是一股暖意升騰,讓人渾身舒坦。

師月華見他喝了這碗酒,頓時露出了開心的笑意,是發自內心的那種笑,而不是之前的那種咯咯笑。

她提著酒罈子,挪了下位置,坐到了林子閒的邊上,又給林子閒和自己倒滿了一碗米酒,才熱情招呼道:“喝酒不要忘了吃菜,來嚐嚐這個。”拿起筷子給林子閒碗裡夾了塊油炸粑粑。

林子閒傻笑著憨憨點了點頭,順便藉機吐了吐嘴裡的怪味,提起筷子夾起油炸粑粑咬了口咀嚼,發現入口酥糯,肉香滿嘴,酸香撲鼻,不由豎起大拇指點頭道:“味道不錯。”

“沒騙你吧,是別有一番滋味吧?”師月華爽笑之際,自己也夾了根鮮紅的油炸幹辣椒到嘴裡,嚼得滋滋有味。

林子閒見她吃得如此有滋有味,忍不住也夾了根辣椒到嘴裡嚐嚐,結果辣得倆眼珠差點沒蹦出來,不是一般的辣,簡直是辣得舌頭髮麻,趕緊端起血米酒灌了口。

這下也說不清嘴裡是什麼味道,酸澀帶苦,加上火爆的麻辣,混著血腥味一起嚥進肚子裡,一張嘴差點爽翻了,忍不住怪叫著‘哦’了聲吐氣,爽壞了,這輩子沒吃過這麼爽的東西。

師月華見他如此,頓時忍不住亮出一口貝齒銀牙,拍著大腿咯咯直笑,笑得花枝亂顫。

林子閒雙手朝嘴巴扇風,直抽涼氣道:“超級爽,一般人吃這東西,估計胃口還真吃不消,肚子裡跟火爐一樣。”

“一般人也當不起我這樣招待,這才叫酸苦辣,不嘗甜滋味。”師月華咯咯笑道,手中筷子指了指其它的食物,“再嚐嚐別的。”

雙方之間的局面已經開啟了,反正吃也吃了,林子閒索姓既來之則安之。

他本心也是個爽快人,於是放開了嚐嚐這別具一番滋味的食物,發現豪放點吃這些東西,那種感覺還真是舒坦,這種另類的味道雖然不合胃口,卻也讓人胃口大開。

甚至藉著酒興,端起酒碗和師月華碰杯道:“師教主,再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