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人窺破笑盈腮,獨自無言偷打咳。這的是,前生造定今生債。”

此時二人已經移至暖炕之前,諾敏拿了迎枕讓她靠著,又脫了鞋,解了披風使其躺好,拿了錦被蓋著,才坐到炕沿兒上,低頭看著已經入夢的人。她是喜歡烏爾袞的,只是烏爾袞心心念唸的卻只有那個一面之緣的格格,她也曾嫉妒過,怨恨過。直到看見清韻。她才覺得合該烏爾袞對這樣一個你念念不忘醉心流連。高貴嫻靜溫和美麗,就是身為女子的她見了,也為之深深的動容。再後來,她時常能夠看見這位公主,沒有自傲的架子,卻端肅的讓人敬畏。她能夠時常的看見她,嫻靜的,溫和的,淺笑的,悲傷地···漸漸地,她習慣了看她,習慣了去探尋她的情緒,習慣了遠遠的看著她。似乎她成了她生活的重心。於是她發現,在尊貴的身份,美麗的外表下她並不是快樂的。她更多的時候是憂傷的,甚至它發現,在清韻的眼裡,根本看不到對烏爾袞的一點愛慕之意,那雙眼睛在看著烏爾袞的時候太過平靜,甚至就像一潭死水。她見她的時候並不是很多,更多的時候是她有意在園子裡去尋她,於是時常發現她對著花兒,對著水皺起柳眉,眼角眉梢悉數的憂愁。

清韻有了身孕,直到那一刻,她才發現,這些年她所見的她並非全部。原來她可以那樣開心溫婉的笑,可以那樣慈愛。她甚至覺得如果自己是她腹中的孩子一定很幸福。可是後來孩子沒了,那樣的清韻也是她未曾見過的。悲滄的,絕望的,纖弱的,像是一抹幽魂,彼時她只想自己帶他受罪,彼時她才驚覺,自己喜歡上了這位公主,自己喜歡了這個女人。諾敏嘆了口氣,低頭看熟睡的清韻,睫毛在眼瞼下投射出一片陰影,用手碰一下,便是一顫,像是展翅欲飛的蝴蝶。她多麼希望這隻蝴蝶落在她的心頭。“前世造定今生孽,是不是我前世欠了你的,所以今生才會這般?”說著,諾敏低頭,在清韻的額上,輕輕的印上一個吻,只是微微的觸碰,便離開,只有目光一直糾纏著····

康熙四十三年在清韻的酒醉朦朧間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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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子和幾位爺來請安了。”顧問行進來,對正在看各大臣請安摺子的康熙說。

“讓他們進來吧。”康熙手握硃筆刷刷點點寫了幾句,放下筆拿過茶碗子喝了口茶。還是那個雨過天晴的對碗,已經微微見了舊的痕跡,可是他時常要奉茶的宮女拿出來用,左不過是一種還念,惦記。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整齊的聲音,康熙抬頭看看跪在地上的這幾個兒子,心底竟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起來,都坐吧。”康熙看著宮女奉茶之後,又道“老四的氣色不大好。”

“回皇阿瑪,兒子夜裡貪看煙火,著了些涼。”胤禛起身道。

“我私庫裡有兩件大毛衣裳,那件狐皮的,找來給老四。”康熙對顧問行道。

和幾人閒聊幾句,康熙便讓各人回去了,只留下了胤祥一人。

“胤祥,皇阿瑪,命你跑一趟巴林。”康熙起身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春寒料峭。

“皇阿瑪是要兒臣···”胤祥的眼睛也是看向窗外的,只是康熙看的是自己的內心,而胤祥看的是景。

“去把你皇姐接回來。她有可能會不願意回來。你無論想什麼法子,也要讓她在雲輕週歲之前到京。”康熙沉聲道,聲音透著三分凜冽,七分堅定。

“兒臣遵命。”胤祥打了個千兒,起身後道“兒子也十分想念三姐,也極想見見雲輕這個外甥女。”片刻未見康熙言聲,胤祥便悄悄的退了,準備往巴林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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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您看誰來了。”凝露的聲音裡透著少有的喜悅。

清韻懷裡正抱著雲輕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