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道謝後,切斷通話鍵,抬起頭對她說:「再等十分鐘,就會有人來把妳的車拖到修車廠去。」

儀君愣在當場,說不出一句話。良久,她才訥訥地說:「為什麼?」

「啊?」許是風太大,或是她的聲音真的太小,男人沒有聽清楚她說什麼。

「你為什麼要幫我?」儀君又加大聲音問了一次。

男人聽完她的問題後,又露出一個笑容。「沒有為什麼。或許是因為妳可能會告訴我路怎麼走吧!」

「可是,我並沒有幫你啊!」

男人對她眨眨眼。「所以,現在妳得回報我啦!」

儀君的心沒來由地跳了一下。她抿著嘴,搖搖頭地看向海面,終於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還真用心良苦呵!」

「妳才知道。」

男子無心的一句話,又讓她眸中的戒備再度升起。男人看著她,笑著搖頭。

「開玩笑的啦!」

儀君不由自主地臉紅。人家這樣幫她,她卻不斷懷疑別人,實在太小家子氣了。

此時,風吹得更大也更刺骨了,原本就灰壓壓的雲層積得更厚了,遠遠的海平線變得更低。

「風變強了,要不我們進車裡等好了。」男人提議道。

儀君瞥瞥他高大的身材,再看看MARCH狹小的座位,心想就算把位子調到最寬,恐怕也很難容得下他那雙長腿吧?

「妳別為難我了吧!那麼小的座位塞我一雙腿都不夠。」像是洞悉她的心思,男人率先說出她的顧慮。「若妳不嫌棄的話,到我的車上等吧。」

儀君躊躇了一下,男人對她露出安撫的笑容。

「我保證不鎖門,鑰匙也可以交給妳保管,若有任何風吹草動,妳隨時可以跳車走人。」

儀君沒再猶豫,探身到車內抓起皮包,領先朝他的吉普車走去。人家都那麼有誠意了,她若再拒人於千里之外,就顯得太小心眼了。

一進到車裡,儀君就知道她的決定是對的,有了車子的屏障,寒風不再是威脅,頓時教人感到溫暖起來。

男人調整好車窗,雖然使空氣能流通,卻又不會吹進太多冷風后,便拔下鑰匙,遞至儀君面前。

儀君看看那支車鑰匙,又看看他的笑臉,搖搖頭說:「不用了,我相信你。」

男人受寵若驚地抬抬眉毛,隨即將鑰匙插好,重新啟用車子並開啟暖氣,不一會兒,先前冷冽的空氣漸漸溫暖。

「謝謝妳的信任,要獲得妳的信任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儀君看他不像是在嘲諷她,謹慎道:「這年頭,凡事小心不是壞事。尤其對我一個弱女子來說,再小心都不為過。因為我付不起粗心大意的後果。」

男人轉過頭看她。「妳一直都這麼小心的處理妳的人際關係嗎?」

「小心沒什麼不好。至少比較不容易受騙、受傷,不是嗎?」她反問。

男人點點頭。「這也就是妳在發生事情時,卻找不到人幫忙的原因吧?」

儀君心頭猛地被撞了一下,她憤怒地看著他。「你無權批評我的處事風格,如果你以為你幫助我就可以隨便批評我的話,那你的心意我寧可心領了。」

說完,她就要扳開車門,男人卻快一步阻止她。他伸手拉住她覆在車門開關的手。「妳看,我才說兩句,妳就像刺蝟般豎起妳的刺,我無意批評,只是陳述我的觀察,妳大可不必對我揮舞妳的武士刀。」

儀君抿著嘴,伸回被他碰觸的手。「我才沒有佩帶什麼武士刀。」

敏銳地察覺她語氣中的莞爾,男人笑著說:「有,還挺長挺利的。」

儀君再也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哇!我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