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完全不覺得身邊跟著他有什麼不方便?以往自己總覺得是寸心無理取鬧,是她不懂得體貼自己,不懂得關心自己的兄弟,可是自己呢?有沒有想過哮天犬在身邊會讓自己的妻子有多麼的不方便?

楊戩順著牆面坐在地上,自己過去到底忽略了多少東西?自從被因緣鏡送回到過去以來,這是楊戩覺得最漫長的一夜……

“為什麼你總有事?”楊戩被自己的聲音喚回神來,轉頭看去,果然是又吵起來了。自從梅山兄弟和三妹離開以後,楊戩就對敖寸心多了一些埋怨,他希望自己的兄弟可以和自己住在一起,平日裡大家一起玩樂,笑鬧多麼熱鬧。可是敖寸心不喜歡,她從結婚當日自己開口留下梅山兄弟的時候就不高興,忍了半年以後兩人終於因為這件事情大吵一架。

過去的自己不理解敖寸心為什麼不能容忍自己的兄弟和妹妹,現在的楊戩只覺得自己可笑。當初開口留人的時候沒有和敖寸心商量就自己做了決定,到底有沒有將她當做妻子,當做這個家的女主人?如今兄弟、妹妹離去真的是敖寸心的錯嗎?楊嬋本可以留下,敖寸心也並非要楊嬋離開,可是是自己沒有留她,到頭來卻在心底埋怨敖寸心,其實這是他們共同的錯。

那這次又為了什麼在吵?楊戩不知道。他只看到自己一臉怒容拂袖而去,敖寸心雙目含淚的等著楊戩的背影,然後一咬牙推翻了面前的茶几。水果杯盞滾了一地,也碎了一地……那聲音讓楊戩的心沉了下去,同時一股煩躁感升了上來,是的煩躁,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面前的場面都叫他煩躁不已,這破碎了一地的事物就像他們夫妻的關係一樣不堪。

敖寸心坐在地上急促的呼吸著:“楊戩……楊戩……”敖寸心突然站起來跑出去:“楊戩你去哪?”可是門外空無一人,她愣愣的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又轉身看向府內,家裡空空的,只有穿堂而過的風聲。

楊戩跟著敖寸心慢慢走了回去,看著她回到前廳,先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俯下身去將那些被打翻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撿起來,碎了的茶盞就掃做一堆,然後拿出新的換上。做完這些以後敖寸心就會坐到門口的臺階上,看著空蕩蕩的楊府和那扇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人出現的大門:“臭楊戩,真的就這麼走了。”

楊府很大,這是楊戩上天以後將楊府改成了真君神殿後才感覺到的,可是如今只有敖寸心一個人的楊府更加大的可怕,家裡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音,敖寸心就是在一個這樣的家裡守了千年。

這天一大早,敖寸心就起身了,或許該說她本來就沒怎麼睡。楊戩發現只要自己不在家的日子敖寸心都睡不安穩。楊戩見她在廚房中忙了一個上午,做了好幾樣小菜,分成兩份,一份擺在小桌上,一份裝在食盒裡。敖寸心在桌上擺了兩幅碗筷,然後還倒了兩杯清酒,準備好以後敖寸心跪下去面向西方,那是西海的方向:“父王,母后,今天是中秋了,女兒不孝不能回家和你們團圓,但是女兒每日都誠心祈禱,願父王和母后身體健康,希望兄長們無病無災。”說完就將杯中清酒一口喝了下去,喝得太勇被嗆得眼淚直流。

敬完了西海,敖寸心坐回桌旁,拿起筷子卻發起呆來,最終桌上的飯菜一口沒動。敖寸心回廚房將食盒提出來,一步步走出楊府,這不是楊戩第一次跟敖寸心走出家門,以前敖寸心喜歡自己到集市上去採買食材和其他用品,甚至也和幾個熟識的店家交好,可是沒過幾十年,那幾個和敖寸心交好的凡人就老了,然後死了。

楊戩忘不掉敖寸心興沖沖的去找朋友,可是見到的卻是慘白的靈堂時候的表情。敖寸心是灌江口的女神仙,這個灌江口的百姓都知道,所以也沒有人疑惑敖寸心百年不曾變過的面容,可是自從那次以後敖寸心就不愛去集市了,而是每天有人定時定量的給楊府送東西。

這一次敖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