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船上大聲喊出了一段沒人能聽懂的言語。

而後,一位穿著黑色長袍,大約五六十歲的老者顫巍巍的爬上木板,每向下走一步,雙腿都要隨著顫抖數次,口中還一直嘀咕著奇怪的言語。

呼延嘯風眉頭緊皺,雖然聽不懂對方的語言,但也從情緒上感受到對方是在罵人,不禁微怒道:“他在罵誰?”

“哦,他在罵這該死的船板,為什麼搖晃的像搖籃一樣,都把他搖的想吐了。”

安德烈解釋道。

呼延嘯風看著風平浪靜的海面,不禁疑惑道:“可是這木板,並沒有搖晃到你形容的那麼誇張!”

“這個……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安德烈苦笑著撓了撓頭,意味深長的嘆道。

呼延嘯風正要繼續追問,那木板上的老者突然一個踉蹌,隨後便手忙腳亂的跑了下來,並高舉著一隻手直奔呼延嘯風而來。

“這是……弗朗機人的禮儀?”

呼延嘯風雖然沒有海外留學的經歷,但也聽說過外國人的禮儀與中土上國略有不同,又想著對方是將要輔佐自己成就霸業的特殊人才,便也只好學著對方的樣子抬起手,準備迎上去相握。

啪!

老者的手並未與呼延嘯風相握,反而是出人意料的搭在了其肩上。

“噦……”

不等呼延嘯風問個明白,那老者忽然一低頭,吐了起來。

呼延嘯風下意識後退兩步,卻不想那老者竟然將自己當成了扶手,一路跟著自己邊走邊吐。

“噦……”

老者渾身散發著酒氣,再體面的著裝,也根本掩蓋不了其就是一個酒鬼的事實。

呼延嘯風見自己怎麼也躲不掉,只得停下腳步,忍著那令人作嘔的氣味,轉頭向安德烈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德烈笑容依舊和煦的說道:“卡布里爾先生暈船十分嚴重,差點就死在路上,船上的醫生就讓他多喝酒,喝多了,就不暈船了。”

呼延嘯風雙拳緊攥,殺意難消的說道:“可是他現在這副德行,還怎麼談正事!”

安德烈收斂笑容,認真說道:“我曾在海上週遊兩年半,見識過海上最大的風浪,也領教過世上最兇殘的海盜,卡布里爾先生就是我從一夥海盜手中救出來的,所以他對我十分信任,船上的兩萬條槍,以及二十門速射炮,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弗朗機炮,現在便可如數奉上,至於建造兵工廠一事,卡布里爾先生也可以同意,但他必須要先考察周圍的資源,能否滿足製造火繩槍的材料。”

“噦……”

卡布里爾的嘔吐還在繼續。

呼延嘯風強忍著心中不快,沉聲道:“那是他來考察,還是我來考察?”

“我可以代勞!”

安德烈點頭道。

“好,我可以安排,你想去哪裡考察?”

“最好是山裡,我的朋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