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孤崖子卻是每天必到的常客,他總會給我出一些很是奇怪的題目。那些題目我自然都答不上來(都是智利題的說),然後,他就會用很奇怪的眼光看著我。我只是聳聳肩,抱歉地笑著。

只有那天。孤崖子的話讓我一直記憶憂新。那是一個下雨的午後,孤崖子風雨無阻地來到我地小居,再次和我探討人生。

“那日聽姑娘一番話,讓老夫豁然開朗,若人真的可以選擇。地確都想過安逸快樂的生活,無奈天意弄人,不是人不想懶,而是天不讓人偷懶啊。”

“是啊,例如現在,我的存在一定讓北冥殿下頭痛不堪吧。”

孤崖子抿了抿茶,笑著點頭,然後無奈道:“姑娘讓老夫也頭痛不少啊。”

我忍不住笑了,孤崖子是北冥的謀士。北冥的煩惱,自然就是他地煩惱。“姑娘只是用自己知道的那點知識,就已經助姑娘幾次三番逃脫危險。這若是通曉天文術數,還有什麼能難住姑娘?”

我哀怨道:“有啊。就是殿下要把我送回滄泯。我這兩天一直惴惴不安,食不下咽哪。孤老先生,不如您勸勸殿下啊。”我向孤崖子撒嬌,我在他眼裡,就是小孫女。

孤崖子神秘莫測地笑著:“那就請姑娘說出不送姑娘回去的好處。”

我頓時語塞,如果將我送回滄泯,無疑北冥跟拓羽關係又進一步,無論在爭奪王位,還是爭奪天下,北冥都將是受益者。他除了諾雷,就又有一個支援他的國主。

而若不將我送回,無人知道也就罷了,一旦訊息走漏,拓羽那邊自然不好交代,甚至還會跟自己的好友,也就是諾雷之間造成罅隙。

除非……我嫁給北冥,全身立刻冒出一層冷汗,這是比較折中的辦法,到時因為我是公主,所以是姻親關係,拓羽雖然心裡不爽,但給雙方帶來的利益卻不容小覷;而諾雷那裡,他雖然衝動,但也明白已經成了事實,自會給好友北冥面子,不會再追究我偷走思宇的事情,再說整件事本就是他理虧。

當然,最好的辦法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可是現在,又如何逃脫?白天晚上都有人看著,我一不會輕功,二不會隱身,要逃啊,除非奇蹟發生。不過,在北冥將我送回滄泯地途中,說不定會有不少機會。

“姑娘莫不是想出了對策?”孤崖子忽然問我,狡猾地捋著鬍鬚,我慌忙搖頭:“那還是把我送回去比較妥當。”

孤崖子點頭微笑,可我知道他心裡肯定另有打算,因為七天過去,都沒有來接我出去的意向,這多半是他在想怎麼更好地用我這顆棋子。

當天晚上,北冥意外地出現在我院子裡,當時我正躺在臺階上看星星,十月(農曆,陽曆十一月下旬或是十二月)的地上有點涼。回想起中秋地那個晚上,暗自後悔不該把項鍊戒指還給隨風,那兩樣東西也值不少錢。不是不喜歡那些首飾?”漸漸有了冬意的院子裡忽然傳來北冥朗朗地聲音,我坐起身看他,他今天穿著醬紫地長袍,黑色短絨的滾邊分別在他地領口和袖口上,依舊是一個青金的小冠扣住他深褐的長髮,小冠中央紫金的寶石,閃耀著神秘而魅惑的暗光。

暮廖的人,以發冠上的寶石來區分這個人地位。

我笑道:“喜歡,只是不會用,呵呵。”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辮子,“一直以來都是男裝,習慣了。”心裡盤算著要把那些首飾收好,好像也挺值錢的說。

北冥再次將我仔細看了一番,不由得笑了:“雲姑娘的確與眾不同,先不說這男子般的性格,就算見到再厲害的人物,也從不見雲姑娘驚慌害怕。”他坐在我的身邊,看著我。

“你是說我不怕你?”我朝北冥眨眨眼睛,他淡淡地笑著。

我雙手托腮,懶懶道:“有什麼好怕的,你也是人,只是因為你的殿下身份,讓人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