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羹堯的身上笑道:“能死在你懷裡,真好。”

年羹堯的手一抖,猛地抱住了枝兒,枝兒勉強的從自己的懷裡拿出個滿是血的香囊來,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年羹堯一把握住她的手,大顆的眼淚砸在了枝兒的臉上:“我知道,我會好好收著的。”

她笑了,她又一次笑了,這一次,她的笑變成了永恆……

我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昨天素言才魂失皇陵,今天枝兒在我房裡也永遠的停止了她年輕的心臟,為什麼會這樣?是我哪裡做錯了,才要讓我承受這樣的痛呢?

“年將軍,帶我走吧。”我說,“這裡有太多的東西我承受不起,你帶我走吧。”

年羹堯抱著枝兒,半響才回答我:“好,你等我,我一定將你帶離這裡。”說完抱起枝兒大步走了出去。

我一直跪在地上擦著枝兒的血跡,一遍一遍,一遍一遍,恍惚間似乎看到枝兒正坐在一邊衝我笑說:“暮雨姐我來幫你吧,枝兒從小做下人這種事情我可順手了。”

我渾身顫抖著,拼命抵抗自己的思維強迫自己不要去想枝兒也不要去想素言了,可是他們兩個人的面貌卻在我腦海中活靈活現……

陽光穿破這厚厚的雲層,將黑夜直接割開了一個血口,殷紅的朝霞比地上的血更令人覺得恐怖。

“暮雨姑娘在嗎?”門外一個公公的聲音叫著。

我無力的站起身開啟房門,外面的公公看到我嚇了一跳,我穿著祭祖的黑白袍子,上面還沾著枝兒的血,兩隻手掌上拿著兩塊帶血的布,晦暗的面容沒有一絲血色,一副軟弱無力的樣子到有九分像鬼。

“暮雨姑娘,你這是……”公公詫異的問了一句,見我不回答,乾脆開門見山的說,“太后叫你現在去一趟。你這一身衣服……還是換了吧。”

我點頭,麻木的換上宮服,跟著公公來到坤寧宮。

公公走到門口就站住了:“進去吧。”

我也不答話,只是覺得裡面傳來陣陣的陰風,吹的我心裡直發毛,輕輕推開那硃紅的大門,邁開步子走進去,剛轉過那金色的幔帳就看到一個人影豎吊在大梁之下,臉色如灰,早就沒救了。

一個老嬤嬤在旁邊低聲哭泣著,看到我進來,指著茶案上的一封信:“十四王爺明天就要處斬了,太后幾次去宗人府他都不肯見她。太后臨死前吩咐,要你將這封信帶給十四王爺……嗚嗚嗚嗚。”看得出來這個嬤嬤跟著太后也有大半輩子了,這份感情可絕對不是能夠偽裝的出來的。

我也不說話,拿起信封貼身藏在了胸口,又慢步從屋裡走了出來。先前的公公見我那麼快出來了有些疑惑,大門就這麼敞開著,他探頭往裡一看,頓時嚇趴在地上,尖細的喉嚨裡發出刺耳的恐怖叫聲:“不好了!太后上吊了!”

一時間,坤寧宮亂成一團。我抬頭看了看天,太陽被一大片的烏雲包圍著逐漸失去了光彩……

第四十章 霸王歌

宗人府並不是我說要進去就能進去的地方。我正一邊往翊坤宮走,一邊思索著怎麼進宗人府,忽然有人叫我:“暮雨。”

小月整個人髒兮兮的跪在路邊叫我,我看到她這副樣子一下就明白了是熹妃在虐待她,忙奔到她身邊,我們之間的交情比不上素言或者枝兒,但是現在她是我唯一可以說說話的人了。

“你受苦了。”我說,“要不,我叫年將軍想想辦法把你調到別的宮去吧。”

小月搖搖頭,左側的臉頰明顯有點浮腫:“沒關係,我下半年就滿二十五了,熬過這半年就可以回家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冤家路窄嗎?“要是素言在就不會這樣了。”我說。

小月也失了神:“這宮裡只有年主子最體貼下人了……”見我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