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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過了這麼多的酸甜苦辣，現在終於有了一份安寧的生活。時光如水一般向前逝去，轉眼已經是十五年過去了，幾個孩子都已經漸漸長大，不管是不是我生的，看著他們健康活潑的樣子，我還是從心裡感到欣慰。汪夫人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代善這些年雖然還在朝中做官，也漸漸有了歸隱的意思，只是暫時還沒有機會說，只是常和我念叨著，盼著孩子們再大一些，能夠卸下身上這份擔子。年歲不饒人，我望著鏡中的自己，雖然這些年來著意保養著，但是還是有著歲月侵蝕的痕跡，眼角眉梢已經有了細細的皺紋，我有一次笑著向代善道：“看我，都已經老成這個樣子了，你是不是心裡厭煩我了？”

“你還不如說是我老了呢，成了個老頭子了。”代善笑著說。

“奶奶可不老，現在看著還像是個不到三十的人呢。”靈芳笑著道。

我含笑說：“你們就會說好話哄我。成天這麼操心，我能不老麼？”

“那你就把這些事情都放手別管了，豈不是好？就是你自己愛操心，總是忙東忙西的。我看著都累的很。”代善半埋怨地說。

我一邊檢看著剛送來的給敏兒和玫兒新做的衣服，一邊笑著嘆了口氣道：“唉，要不是為了這幾個孩子，我樂得不管呢，只是哪裡放的下心？要是什麼時候幾個孩子都成了家，我就什麼都撒手，就當一個老太太得了。”

“母親，你怎麼是老太太呢？我覺得你永遠都是這麼年輕，我也要永遠做個小孩子，不長大，在母親身邊。”一陣嬌聲俏語傳了進來，我不由得回頭一望，只見敏兒笑著跑了進來，一進來就撲到我懷裡，扭股糖兒似的撒嬌說。

“好了好了，看你，都是這麼大的姑娘了，也不顧及點規矩，叫人家看見，像什麼樣子？”我愛撫地摸著敏兒的頭髮，笑嗔著說。

敏兒知道我是玩笑話，也不害怕，還是笑著依偎在我懷裡，不肯鬆開。我又笑道：“你看，新送來的衣服都叫你給弄皺了，還不快放開。”

“不，一件衣服有什麼要緊的？”敏兒笑著說。

“你這孩子，就是沒吃過苦，不知道珍貴，這些新衣服都是剛做好的，上等的布料，你可是不心疼呢。”代善雖然滿是愛憐的眼神，看也看不夠似的，也裝著一副嚴父的樣子道。

敏兒知道代善疼愛她，絲毫也不害怕，但是也放開了我，卻眼睛一轉，又撲到代善的懷裡：“父親，你總是說我，我可不愛聽。”

“那你愛聽什麼？就知道撒嬌，前幾天叫你跟李嬤嬤學的針線都學會了沒有？”代善道。

“我才不愛學呢，有什麼意思？還不如讀書來的暢快，父親，前些天我剛看了一篇恨賦，我念給你聽好不好？”敏兒隨手從桌上的粉定瓶裡拿起一支菊花，一邊擺弄著，一邊笑著說。

“我說過多少次了，女孩子家，還是要以針線女紅為本，總是念什麼詩詞，叫人聽見了，還以為咱們家的女孩子沒有家教呢。有道是女子無才便是德，你不知道麼？”　代善做出一幅嚴肅的神氣，嚇唬著敏兒道。

敏兒是知道父親最疼她的，也不害怕，還是那樣可愛的神氣，代善也堅持不住了，不禁笑了起來。（未完待續）

第一百九十二章　如意算盤

敏兒知道代善總是這麼佯裝著，便笑嘻嘻地道；“父親現在還說這個話，小時候父親不是還經常親自教我讀書麼？現在不知道怎的，就天天逼著我做女紅。”

“二姑娘，你還不知道老爺太太的心思嗎？你現在不是小孩子了，是個大小姐了，眼看就是要出閣的人了，不學些針線怎麼成？”靈芳在旁邊沏茶，回過頭來柔和地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