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也可以追求你了?”遲允這句話沒有太多的情緒洩露出來,平淡的像是在討論今天下午吃了什麼,甚至也沒有給答話的人一個思索的空間,他的唇已經在片刻纏了上來。

夏離只覺得唇上一片冰涼,她的眼睛驀地睜大,知道想掙扎也是掙扎不開了,恐慌只是瞬間,她身子朝後仰仰,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屁股立刻痛得她差點就想罵人。

遲允伸手過去,卻拉了個空,夏離狠狠拍開了他,抱住膝蓋,乾脆就坐在了地上,她抬頭望著遲允,“遲允,你有錢嗎?”

“……”

“我是為了錢才決定離開孫落的”,夏離把頭埋進膝蓋,低低問道,“遲允,你有錢嗎?”

“沒有”,遲允聲音沉沉的。

“所以啊”,夏離低低地笑,“遲允,即使沒有了孫落,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哦”,遲允對著夏離蹲了下來,“月夏離原來是這麼現實的一個人嗎?”

“現實有什麼不對?現實不對嗎?”夏離的聲音越來越低,她緊緊抓著褲子,指甲一下子斷了一片,痛得她好想哭出聲來,就這樣不管不顧痛痛快快地哭出聲來。

遲允站起身去拉夏離,夏離反抗,她一點也不想被他看到她現如今的狼狽樣,遲允才不會管她,直接使力把她拽了起來,也沒有看她,直接把她往衛生間拉,夏離不穩,遲允一鬆手她就靠著牆坐在了地上,遲允撥開開關,花灑的水一下子灑在她身上,外面太陽不錯,水是溫熱的,夏離不願抬頭,渾身上下溼嗒嗒的,遲允看著她,又把自來水給開啟來,手放在門把上,他閉上眼冷冷道,“你沒有哭,那是水,只是水而已。”

衛生間的門被關上,遲允靠在門外,聽著裡面的水聲嘩啦嘩啦成一片,他仰起頭,望著頭頂的白熾燈,光線照射進自己的眼睛,五彩絢爛,他痛得睜不開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晚上他始終沒有告訴夏離,他家其實很有錢,有很多很多錢,也許他心裡是清楚的明白,即使是這樣,他依舊挽留不住她,也許只是現在的他還不夠好,還遠遠不夠好到可以擁有她,那麼終有一天,他要變得足夠強大,不是他家,而是他,可以許諾她一份幸福,可以許諾她想要的一切。

深夜,遲允陪夏離去路口打車,路口的燈已經不知在何時熄了下去,車尾的轉向燈亮在黑夜中成了唯一的光源,夏離從後面望過去,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她轉過身靠在了椅墊上。

司機大叔30幾歲的模樣,長得很和善,他控制著方向盤,搭話道,“小夥子你男朋友啊,長得可真好。”

“不是的”,夏離搖頭,攤開緊握的掌心,靜靜躺在掌心的是印有秀逗字樣的糖果,這樣的糖果很便宜,只是味道很獨特,先酸後甜,是她一直喜歡的,再過許多年這樣的糖果就很難再見到了,慢慢地剝開包裝紙,她嘴角微翹,眼中湧起一絲暖暖的笑意,低下頭把它含入嘴中,半晌低低道,“是朋友而已,只是很懂我。”

“誒,不是男朋友啊”,司機很是惋惜地咋咋舌,見夏離似乎不怎麼願意搭話,也很識相地閉上了嘴,專心開起了車,夏離的目光慢慢轉向了窗外,輕輕哼起了調調——

有人忘了,有人哭了,哪一種未來,可以拍手,回憶是節目,一秒一幕幸福,我還在半路,明天再說。

遲允按著原路返回去,屋裡的燈還亮著,門也還開著,走進去,白露蹲在地上收拾碎片,遲允瞥了她一眼,把她拉起來,“你別撿了,反正這一地的都是要扔掉的。”

白露的身子顫了一下,她咬著唇,不理遲允,蹲下去把軟積木一塊一塊摳出來,“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和我說,以後別再來了。”

白露的聲音很平靜,用的也是簡單的陳述句,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