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全心全意為自己的女人,為了保護自己,死在那個背叛他的人手上。於是,像是所有的運氣在一瞬間被抽走,他不斷地失敗,失敗,絕望,越來越絕望……他失去了所有幫助他的人,那些陷害他的,卻是扶搖直上!

他不服,他更後悔!

一瞬間,他再次被鴆酒的劇痛驚醒……懊惱的甩出一絲真氣點亮油燈,下床披上外套,開啟窗戶。

剛剛踏入春天的晚上還是寒冷異常,月亮依舊掛在天空,散發著柔軟溫暖的光線,衡澋深吸一口氣,頓時清醒了許多。睡了兩三個時辰,但是他並不覺得困,想到每年的眉春,他總是會在小鏡樓睡著時將禮物放在她枕邊的習慣,這樣第二天小傢伙就會在睜開第一眼時見到那件禮物,他樂此不疲,她也樂此不疲。可是……今天他卻忘記了,是因為在朝堂上遇見了辛傲之?原來沒有他的提拔,他照樣能在如此段的時間內站上朝堂,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

在外套中找到那抹鮮紅的流蘇,這是鏡樓的小禮物,月衡澋將親手綁起來的流蘇端詳了仔細,上面的花結……很醜,希望鏡樓不嫌棄才是,畢竟每年的禮物他都喜歡親手做,前年是皮球,去年是一副弓箭,她都很喜歡。可是,之前都是玩具,所以難不倒他,流蘇這種女孩子家的玩意兒,還真讓他糾結了很久。

前世的他何時在意過這些東西?只是想到鏡樓,他卻一點也不在意。

鏡樓不僅是他的妹妹,也是他的命運。

他看著流蘇想著,宮中的晚上戒備森嚴,以他的輕功,去往敷原宮應該不是很困難。

前世他沒有武功防身,一直讓他覺得不夠安全,這一世,他要求皇后請求東域最神秘的門派,南松院,不知道皇后用了什麼方法,請到了元鑑之做他的師父。之所以一定要南松院,因為辛傲之,就是出身南松院。

寬寬地穿上衣物,收好流蘇,準備現在悄悄送過去。夜裡的宮殿靜悄悄的,從小習武的月衡澋也聽見了武太監和侍衛巡邏的聲音,即使很細小,卻逃不過他的耳朵,聲音漸遠,抓準時機從視窗躍上屋頂。像是逃課的孩子一般,月衡澋的心情竟然是說不出的暢快,還帶著緊張的興奮感,寒風依然刺骨,但他卻絲毫不在意,長袍被風吹起來,從遠處看,就像仙人迎風而來一般,翩然自在。

前世第一次見到羽妃,他才七歲,一次故意找她的麻煩,想為母后出氣,可是在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失了魂魄。從來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子,出塵的氣質和嬌豔的臉,這時的羽妃只有十七歲,正是最讓人憐惜的時刻。面對他的尷尬,羽妃只是笑笑,她說她不在意這些東西,對於宮裡的爾虞我詐,她向來是能避多遠就多遠。

她說:“不要擔心,我對於每個人都沒有威脅。”

這個聰慧的女子識破了他的小把戲,也看透了他的小心思,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幼稚和無知。

自從那次,他總是去找羽妃,聽她講述著東域,她說土生土長的東域人一定會把東域稱之為伽萊域,若是在東域首府長平聽見有人說東域,那一定也個外鄉人。又說起了東域異族,也就是她故鄉里的點點滴滴,那時候羽妃總是帶著嬌豔的笑靨,唇邊像是嚼著幸福一般,有種說不出來的風韻。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羽妃便得罪了姚貴妃,被棄置到了敷原宮,敷原宮之於冷宮,也就一個稱謂的差別,管戒森嚴時,他根本一步就近不了她所在的地方。後來撤銷了禁制後,他再次見到了羽妃,可是,那個美麗的女子已經不復存在,消瘦、憔悴,泛黃的臉孔一點都不見往昔的丰采。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他的心劇烈的抽疼了,從那時起,他對於權力,突然間有了近乎瘋狂的執著,有了權力,他就可以解救她,甚至擁有她!

“衡澋,不要難過。”她說道。

他不甘心,宮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