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我兒……”江老夫人著急著,但是怎麼也找不到推脫的詞。

劉氏臉色更白了,喃喃地說著不可能,曾經體貼有加,多年來也不曾因為她不孕的對她寵愛少過半分,這個人……

“不可能!”劉氏大叫一聲,從掙脫母親的手,從床上幾乎是跌下來,鏡樓看得心驚肉跳,正要上前扶住,江令辰比她更快一步,驚駭地抱住劉氏,心疼地將她圈在懷裡,小心地抱到羅漢床上。

“告訴我……”劉氏滑下一滴淚,啞著嗓子,半是期待,半是絕望,悽楚的小臉讓江令辰心痛欲絕。

“你滿意了,我們的家的事,鬧成這樣,你滿意了?!”

像是瀕死的野獸一般的低吼,讓在場所有人的豎起了寒毛。

鏡樓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這下,怪她多管閒事了?

“那就當我沒出現過,你妻子的病,也別來找醫仙了。”威脅?她怕誰?自己家裡一團糟,有什麼資格來指責她捅破這一切?

“我們走。”沐璇看了這些人一眼,像是看戲子一般。

劉氏依舊在低泣,沐璇已經拖著鏡樓離開,連告辭都沒有,挺著脊背離開。

二小姐劉雁菱也知道她一個未出閣的女眷在場,尷尬異常,小聲與劉夫人告了罪,悄悄帶著丫鬟從後房門離開。

等到劉氏聲音漸弱,像是累極了,又像是暈過去,竟是突然安靜了下來,江令辰小心地將她挪到床上,劉夫人冷哼一聲,將他推到一邊,安靜了一會的江老夫人開口了,說道:“親家母親,你可願意隨我去拷問下人,這樣,也好還思菱一個公道。”

“公道……”劉夫人攥緊拳頭,尖聲說:“你江家若還有公道的話。”

江老夫人像是老了十歲,哀求著半拖半就拉著劉夫人出去,劉夫人不想吵著女兒,心裡也想知道江老夫人如何處理這些事,示意身邊的嬤嬤把一直跪在抱廈的江家丫鬟婆子帶了出去,整個暖閣只剩下了江令辰與劉氏。

“思菱,你是否在怪我?思菱……我知道,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地步。”

花廳裡,江老夫人帶來的下人跪了一地,劉夫人也坐在主位上,喝著茶,看著兩個姨娘哼哼唧唧地跪著,而老夫人完全沒有多看她們一眼。

“我就說一遍,這些年,給夫人下藥,賄賂大夫汙衊夫人,在外頭給夫人造謠生事的人,現在老實交代,我可以從輕處置,如果被我查出來,那別怪我不念昔日主僕情分。”

劉夫人看了江老夫人一眼,嗤笑一聲。

下面的婆子已經哭嚷開了,尤其是姨娘的老子娘,乾嚎著哭得呼天搶地。

江老夫人的臉色更陰沉,劉夫人不知道江家的陰私事,有些東西,她也不好攤開在臉面上說,江家和劉家不同,劉家是書香世家,規矩甚嚴,而江家說白了就是一個土豪家族,主母妾室根本就規矩不分,誰得寵,誰就能掌握管家大權。當年江老夫人也不過出生在中等的,帶著兩個兒子苦苦掙扎,兄弟兩個自小有出息,掙扎著想要出人頭地,一個從商一個從武,也是不忍見母親活得辛苦,所以母子三人感情非同一般,江令辰和江令武兄弟也是孝順異常,連江老夫人早年一同吃著苦熬到現在的幾個老嬤嬤現在也過得不錯,子孫都在兄弟手下某了差事還除了籍,不過大多都養老去了,只有少數還留在江老夫人身邊,是江老夫人少不得的左膀右臂。但是,也讓江老夫人萬萬沒想到的是讓家宅雞犬不寧的,正是這幾個她無比信任的陪嫁!她幾乎不敢相信這幾個幾乎是跟她一路過來的老嬤嬤,會做出這等欺主的惡事來!

正僵持著,江老夫人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時,一個江令辰身邊的副官在外頭求見,將一疊東西交給劉夫人身邊的一個嬤嬤,“老夫人,這是大將軍差人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