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

露水染上了所有人的衣衫。微微潮溼。

鵺歌空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他是靈魂,所以那霜露沒有讓他的髮絲和衣衫泛溼,就在鵺歌空以為夙拂曉會一直沉睡下去的時候,夙拂曉卻撐開了疲憊的雙眼,望著鵺歌空,莞爾一笑,“天亮了呢,鵺,我們回去吧。要在他們起床之前出現呢。”

夙拂曉有些踉蹌地爬起來,此時的她,看上去依然虛弱,甚至因為疼痛,全身有些蜷縮,像個老太太。可是她的笑,卻是燦爛的。

鵺歌空急道:“你急什麼,再休息一下吧,我看你臉色真的不好。”

“我沒事。我們走吧。”夙拂曉又展現出了自己固執霸道的一面,直接歪歪斜斜地走過去,抱住琥珀,咬牙爬了上去。

鵺歌空無法,深深瞭解她的性子有多倔,只得又回到她脖頸上的暖玉里。

一路上夙拂曉都是垂著腦袋趴在琥珀身上的,琥珀雖然顧及她飛的很慢,但是也很快就抵達了落月客棧。

琥珀依然在清晨靜謐的客棧後院中降落,不過等夙拂曉從它背上幾乎是跌落下來,好不容易歪歪扭扭站好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以為睡著的幾個人,帝蓮澈,月錦,魔沉晶,甚至幾天不搭理她的陌汐都在那了。

“各位,早啊。”夙拂曉燦爛的笑,但是那笑容卻虛弱無比。

幸好,傷口都癒合了,完美的軀殼下,看不出她破碎的靈魂和傷痕累累的血肉。

如此想著,她的笑容又放鬆了很多。

幾個人卻抿著唇看著她,不言不語。

昨夜發生的異象那麼強大,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幾個人跑出來看到後,卻發現唯獨缺少了夙拂曉,帝蓮澈破開房門衝進去一看,人影都沒有,被褥也是涼了。

幾個人找了一夜,也無法入眠了一夜。

特別是帝蓮澈,此時面容發冷,目光危險地鎖住她,似乎在生氣。

夙拂曉深呼吸一下,笑容訕訕,鎮定地走過去,“走吧,我們該去吃早點了。”

她的身體走的很直,可是在路過帝蓮澈的時候,還是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帝蓮澈嚇了一跳,急忙扶住她。

夙拂曉卻嘶的一聲,痛得臉色寡白,有些不自然地掙開他的攙扶。

帝蓮澈雙眸一眯,全是危險訊號,“丫頭,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夙拂曉低下頭,自顧自地往前走。

不願多說。

她因為緊張走的很急,一急步子又有些踉蹌,那隨時會倒下的樣子,讓幾個人看得有些擔憂。

特別是知道實情的琥珀。

“我來扶你!”帝蓮澈心下一軟,眼中一痛,之前對她所有因為擔憂而化成的怒氣全都在她蒼白的小臉下消失了。

只要她沒事,就什麼都好了。

夙拂曉卻在這時避開他的攙扶,有些緊張地低吼:“別碰我!”

她的一聲低吼,不僅僅是帝蓮澈愣住了,連月錦,魔沉晶,陌汐他們幾個也愣住了。

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夙拂曉會對帝蓮澈發火低吼。

還是有些不耐的樣子。

帝蓮澈的手就這樣僵在那裡,一夜未睡的臉,有些慘白。

月錦第一個站出來,皺眉道:“主子,昨天你一夜未歸,蓮公子擔憂了一夜,找了一夜,他也是擔心你,你不要生氣。”

“我,我沒事。”夙拂曉強撐著自己不要倒下,面容有些冰冷和扭曲,後背汗如雨下,早已溼透了。

夙拂曉全身僵硬,不自然地朝他們笑笑,漠然道:“我先回房去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不用擔心。白天吃過早飯,就按計劃啟程吧。”

說完,她一個人踉踉蹌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