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軍民,不但於事無補,而且令九泉之下的竇公、劉帥枉擔引兵犯境的不義之名,實在是我們河北故眾的不該。”

鳳如鋼哼了一聲,雖不再答話,但仍然憤憤不平。

“可如此一來,我們不但沒有給李世民任何懲罰,而且還要幫他守住城池,如此未免太過滑稽。”韋猛嘆道。

“韋兄、鳳兄,李世民生安白造了劉帥許多罪名,其中最大的一條就是引突厥人犯境為禍。河北人都知道,劉帥一向與突厥人勢不兩立。他如此誣陷劉帥,實在罪大惡極。我們今日如果能夠和城外的唐兵合兵一處,共抗突厥,就是向世人證明了劉帥的清白。河北人,和突厥胡族勢不兩立。”姜忘奮然道。

鳳如鋼想了想,點點頭道:“反正左右是死,和漢人自己打打鬧鬧何其窩囊,不如和突厥狗種拚個死活,長長我河北猛士的威風。也好,姜將軍,我就跟著你一起殺突厥狗。”

韋猛摸了摸下巴,笑道:“不錯,如此無異於照頭扇了李世民一個大耳光,說劉帥投突厥,嘿,看他如何自圓其說。”

看到鳳韋二人都同意自己的決定,姜忘一陣歡喜,就在此時,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論到自圓其說,誰能比得過李世民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去,看著發話之人。

這是一個修長身材的青衣秀士,瓜子臉,白麵長鬚,目光銳利。在他的腰畔佩著一柄青鋼劍。

他乃是河北軍中曾經風光一時的謀士張天都,自從劉帥殞命,他就隱姓埋名留在降唐的姜重威軍中領一份閒職,等到姜重威宣佈叛唐的時候,他乃是第一個響應之人。

“張先生,此話怎講?”韋猛洪聲道。

“嘿嘿,你等懂什麼,所有的史官都唯李世民之命是從,天下間發生的事,他想怎麼寫就怎麼寫,想怎麼改就怎麼改。我們河北故眾再奮勇和突厥廝殺,他只要抬抬手,就把這件事變成他的功勞了。”張天都冷笑道。

姜忘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不過,大丈夫行事,但求問心無愧,這些身後虛名,也輪不到我們理。”

“不如我們投奔突厥,引兵入關,直接謀了李世民的江山,還來得方便些。”張天都笑道。

“張先生!”韋猛、鳳如鋼和姜忘同時驚道,他們都被張天都的這句話驚呆了。

“開個玩笑,”張天都坦然一笑:“看過宋金剛的下場,誰還會打和突厥人合作的主意。我只是感到有些替我們河北人不值。那些塗炭百姓的隋朝官兵大半都是被我們河北將士奮力消滅,可是大唐盛世英名,卻統統歸了打出扶隋稱號,只知道爭天下的關中李家。而我們現在又要因為民族大義,義務為他守住邊關。等到突厥一退,我等就是他第一個要誅殺的目標。我河北戰士,何等淒涼!”

這句話令在場的所有河北將領都感到一陣壓抑,良久沒人說出一句話來。

姜忘沉默半晌,咳嗽一聲,沉聲道:“河北將士當初聚義,只為抗隋,如今隋朝已滅,我們的初衷已經完成,又何必長吁短嘆。我們不是爭天下的材料,在他人所創的盛世之中,註定了被曲解,被遺忘。如今突厥大軍的來臨,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在被精通帝王之道的王者消滅之前,我們可以盡情地馳騁在最淨潔的沙場上,為了最單純的目標,血戰到死。十數年中,用我們漢人自己的鮮血煉成的利劍,融毀在抵禦外侮的戰場之上,也算是一個完美無缺的終結,諸位以為如何?”

聽到他這一番話,以韋猛、鳳如鋼和張天都為首的河北諸將盡皆動容,齊聲道:“願為將軍馬首是瞻,血戰到底。”

“稟告三王子殿下,易州斥候大隊遭到不明身份的軍隊襲擊傷亡大半,恆州駐軍動向不明。”一名探馬跪在曼陀的馬前,洪聲道。

曼陀意適神舒地坐在馬上,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