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當下有些不好意思道:“阿孃,你彆著急嘛,我繡不好這個,我還有別的用處嘛。”是的,福妞覺得,自己好歹也是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就算不會洗衣燒飯,女紅刺繡,可是別的方面,一定不輸人的。只是,一時半會,還沒有派上用場嘛。

不料,張氏嘆畢,卻幽幽的說道:“妞兒啊,也不娘非逼你做這個,而這個乃女子看家的本事,你連這個都學不好,將來出去,要遭人恥笑。”

“笑啥笑啊,不就不會繡個東西嘛,又不是殘疾弱智了。”福妞有些納悶的話語剛落,卻驀地發現張氏的眼神怪異的盯向自己。不錯,以往的福妞可從來不會說這麼膽大妄為的話語。而且,從剛剛福妞說話的那個神情舉止,哪還像個十歲大的孩子啊。一舉一動,完全透著成年人才有的魄力與淡定。

這一下,福妞暗驚自己過頭了。是啊,一個十歲的孩子,哪能跟大人說這些,而且,在封建的古代社會,她又是一個女子,更不敢如此張揚自大。當下,她欲要挽回方才局面,便故意露出孩子般的天真笑容,撒著嬌道:“阿孃,女兒真的不想繡,也不會繡,你以後別讓我繡好不好?”

張氏回過神來,正想嚴厲的杜絕她的念頭,不料抬頭卻見丁貴和福旺從外面幹了活回來。

兩父子大汗淋淋,看到她們母女以後,露出了一慣的樸實笑容。

尤其是丁貴,走來就把起了福妞,把她往胳肢窩一夾,淡淡的汗臭雖然很是醺人,但福妞還是忍了。因為,剛剛的舉動已經引起了懷疑,她不能再輕舉妄動了。

“孩她娘,妞兒今天的刺繡做得怎麼樣了?”

這不提還好,一提啊,張氏又緊接著嘆了一聲,把那對歪扭八股的鞋底遞了過去道:“你閨女繡的,你自己看。”

丁貴黝黑的臉上,閃過一抹迷茫,半晌道:“這繡的啥啊?”

福旺卻在旁邊放聲大笑:“哈哈,怎麼繡成這樣啊?這要穿出去讓人看了,不被笑死嗎?”

面對哥哥的諷刺,福妞卻不以為意道:“這反正是鞋底,繡那麼好看幹啥,又沒人會注意看。”

張氏聽了女兒這樣的話,更是難過得說不出話來,一雙清冷的雙眸,只能埋怨的盯著丁貴。

丁貴放下福妞,也跟著微微一嘆道:“孩她娘,你就別怪這孩子了。今兒我找了村裡的老中醫問了,他說我們妞兒的情況,有些嚴重。可能因為腦袋受傷的緣故,會造成失憶症狀。”

“失憶?”母子倆皆是一驚,只有福妞在哪裡淺淺一笑,心想,總算有個理由可以幫自己的這些古怪行為開通一下了。

丁貴點著頭道:“俺懷疑,咋家這妞兒最近啥事都不會做,恐怕就是失憶了。不過還好,還記得俺們。老中醫說了,有更嚴重者,連啥都會記不起來了。這不,幾年前鄰村有個叫狗子的,也是撞了頭,後來人沒死,也看不出啥傷,但就一輩子躺床上了。老中醫說,那成了植物人,除了眼皮能動,幾乎就跟死人差不多了。”

這一說,便讓張氏和福旺更為沉默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在慶幸福妞沒有到那步,還是在為福妞將來的人生做打算。

許久,福旺也抬起頭來,對著張氏道:“阿孃,妹兒既然都這樣了,以後啊,你就別逼她做任何事了。大不了將來我辛苦一點,妹兒的活,全讓我來幹吧。”

張氏聽了,有些想哭道:“兒啊,你這說的啥話啊,我不是愁你妹妹幹多少活,我是在為她將來發愁啊。你看吧,她撞了頭,落了這麼一病根,要讓人家知道了,恐怕……你也曉得,這農村裡,誰也不願意娶個腦子出了問題的閨女啊。”

這話一出,明顯是在擔心福妞將來的婚姻問題。

福旺卻咬了咬牙道:“這不沒人知道嘛,知道的也就周圍這幾戶人,讓他們甭亂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