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我倒是沒有問過什麼是人販子,所以……魘月兄還是比在下略勝一籌。”

魘月皮笑肉不笑地睨向她,鳳目微微挑起:“你這是明褒暗損麼?”

拂瑤收回目光,笑容可掬地說:“怎麼會?我是在誇你,我私以為不恥下問乃是一種美德,若是妖魔界人人都有如此美德,早就其樂融融了。”

魘月點了點她的額頭,語帶笑意,“你瞎掰胡謅的功力倒是見長了。”

拂瑤笑了笑,從袖中掏出松子,遞了一些給魘月說:“這個極好吃的,你嚐嚐。”剛遞給他,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從衣袖裡陸陸續續地搗鼓出一大堆物件,象錦帕,麵人,香囊還有小糖果之類的,然後通通放到魘月面前,笑眯眯地說:“你看這銀子都是你付的,沒有理由讓我全部拿了去,你挑幾件吧,就算作我們到人界逛一圈的紀念吧。”

魘月唇邊勾起笑,問:“你當我是你,還稀罕這些玩意兒?”

“你真不要?”

魘月低眸掃了一眼,拿過一個香囊放在鼻尖嗅了嗅,改變主意說:“那我要這個吧。”

拂瑤仔細瞧了瞧,點了點頭後說:“這花繡的果然精緻,不過美則美矣,卻為什麼花開單蒂且並無枝葉?”

魘月有剎那的晃神,復又望向拂瑤問:“你想看此花麼?”

拂瑤有些詫異:“這世間真有這種花?”

魘月頷首,“嗯,在鬼界和人界交界處有一條河,名喚靡音,與鬼界的忘川河齊名,但甚少有人知道,在靡音河畔上就開著這種花。”

“靡音?”拂瑤喃喃重複了一聲。

魘月淡淡一笑:“靡音河畔十分漂亮,我便是在靡音河畔出生的。”

“真的麼?”拂瑤晶亮的眼珠轉了轉,然後從房頂上躍下去說,“那我們此刻去靡音河畔,我想見識見識這種花。”

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拂瑤身軀與天地間融為一色,站在下面仰望著魘月,似在等待著他的答案。

“好。”魘月從屋頂上跳下來,掌心微轉,青緋神劍赫然在他們面前。

魘月躍上去,然後向拂瑤伸出手,她立即飛了上去,一路疾馳而行,不消一炷香,他們就到達靡音河畔。

這裡的蒼穹是一片深沉的藍色,很象人界入夜前的天幕。河裡的水清澈透明,卻一路逆流而上,望不到頭,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雅的奇香。

魘月遞給拂瑤一顆丹藥,“把這顆藥丸吞下,這種花香聞久了會使人產生幻覺。”

拂瑤服下,望著面前一整片的絢爛盛開的淡紫色花朵,嘆道:“這就是香囊上的那種花?真真是絕美異常,叫什麼名字?”

“長生。”

“長生?”拂瑤詫異地喃喃道,指尖搭在它細長的花瓣上,有些失神道,“為何……喚長生?”

她只知道滄海之畔有種花叫做無生,從生到滅不過須臾,卻不知道這世間竟有花喚作長生!

魘月白皙的指尖落在花蕊上,淡淡道:“因為它花開萬年,永不凋謝,所以名喚長生。”

拂瑤和魘月坐在靡音河畔,望著眼前一大片的長生,拂瑤默然無語,心底卻劃過一道悲涼,長生而花開單蒂,那便是永生無止的寂寞。

以前一直都在師父身邊,後來到了靈霄宮也有這麼多同門陪著她,她從來不知道何為寂寞。

她抬眸瞥向一眼魘月,他的神色染上幾許朦朧,眼睛好似在望著面前的長生花海,又好像只是在注視著前方,卻並無焦距。

拂瑤眼眶微微有些痛,她轉過眸,望著遠方問:“魘月,漫長的歲月,你是如何度過的?”

魘月有瞬間的怔忪,目色掠過些許驚訝,片刻後又恢復如常,嘴唇微動:“我也不知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