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我對你這個身體沒興趣,但是,我對你這個人,很有興趣。”

“……”

“對,我要的是,你紀以寧這個人。”

話音剛落,他修長的手指便夾著薄薄一張紙,白紙黑字,在桌上移過去,推到她面前停住,她低下頭看,頓時被重重嚇到了。

“你——?!”

他不再廢話,“和我結婚,你父母留下給你的麻煩,我來解決。”

她只聽得他說:“我對圈養情婦這種事沒有興趣,我要你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就只有一種方法,……成為唐太太。”

直到他起身離去,她仍然處於震驚中,沒有回神。

他拉開房門走出去,臨了,不忘轉身道:“如果你想逃,就請便。不過,我提醒你一下,我要抓一個人回來,不是件難事。我說過了,我對你有興趣,我不是說著玩的。”

她幾乎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你到底是……”誰?

他笑了下,分不清真心還是實意,她只見他整個人都好似浸在光暈裡,眩惑得滅頂。

聽到她的提問,聲音裡含了一絲顫音,他像是忽然心軟,站在門口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折返回屋,緩緩走到她眼前,屈膝半跪在她面前,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眼裡沾染了些柔意,好似寵溺。

“唐易,”他告訴她:“……我是唐易。”

……

“……那個時候我不懂,一輩子才一次的婚姻,你怎麼能如此輕易就決定邀我同行,我以為你是玩的,又或者,你根本不在意,後來我才慢慢發覺,你不是我想的那種人……”

“我不懂你兩年前怎麼會有那種勇氣,只是相遇就敢認定一個女人,就像兩年後,我同樣不懂你那天做出的一切,”她看著他,看進他的眼底:“我承認我的道德觀和你的有分歧,但是我們可以好好談的。以後,你不要對你自己那麼極端,好不好,恩?”

唐易輕笑出聲。

好似渾然不以為意,他看著她,就像看一個小孩子,她太單純了,遠遠不瞭解他的一切,等她瞭解了,便不會再這麼說了,她會走,逃得越遠越好。

“我不會跟你談。”

紀以寧有點無奈:“唐易……”

她剛想說什麼,只聽得他淡淡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如何得與涼風約,不與塵沙一起來?”

紀以寧怔住。

她是清透涼風,他卻身染暴力塵沙,唐易笑笑,“你告訴我,我們該如何談?”

他忽然圈緊了她,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我懂的,”他知道,他太知道了:“……不極端,我留不住你。”

時光走過兩年,直到如今,直到這一刻,紀以寧才知,原來,一個人是真的可以像死了心一樣地去留住另一個人的。

唐易,這個男人,為了留住她,第一次賭了婚姻,第二次,就賭了性命。

他這樣透徹,他是一早就什麼都知道了。

他只是不說。

他甚至知道,對她多陷一分,就會多一重身不由己。

他仍舊還是陷了進去,他甚至連掙扎都不屑。

看著他,她就會覺難過,這樣一個唐易,紀以寧逃不開了,是不是?

同歸(2)

人在動心之際,做得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事,不管時間地點,不問原因理由。

唐易不是例外。

只是紀以寧一直都不敢相信。

他的一句如何得與涼風約,讓她失神良久。

一室橘黃色的燈光,渲染了一地的溫暖,讓這個初春的夜晚,終於擺脫了寒意的侵擾。

紀以寧靠在他懷裡,眼神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