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了指身後。屋裡鈴鐺還在叮叮噹噹的響,那聲音清脆動聽並且已經足夠清楚。

費藍德臉都垮了下來很難看,顯然是在竭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女僕的滿腔憤怒隨即象被戳破的氣球一樣迅速乾癟下去,連忙側身後退讓到門邊,同時一隻手慌亂撫摩著裙子整理起來。身後的穀雨和哈吉這會卻已經眼冒精光,雙雙在僕人那身晚禮服似的裙子上,順著玲瓏而飽滿的曲線上下滑動。

沒想到伯爵家的僕人都不同。上等絲綢做的淡蘭色的裙子,束腰裹胸線條勻稱把個高挑身材勾勒得凹凸必現。平整的裙邊過膝,露出穿著光潔的白色長絲襪小腿,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上段一定圍有一圈紋花的紗邊,箍在豐滿而又彈性的大腿上實在誘惑人。很淡的粉色鞋面上還有一小朵晶瑩花。裙子領口是下開的心形,透明白紗綢的波浪紋寬邊百褶舒展,惹火的身段頓時呼之欲出。面板被太陽曬出顏色,可這讓她顯得更加健康朝氣充滿活力。

華洛斯不知道是不是多接近富貴家族的人都會被感染到一些驕傲的味道。女僕在看到費藍德之前頭是高昂起的,象是用挺直鼻樑的前端指著他,雖然那只是眨眼間的事華洛斯還是看到了。

這應該只是個普通的女僕,一般來說不該有這種神情,或者真是環境對她的改變吧。要不就是因為自己個頭比她高?華洛斯不清楚。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僕確實很讓人心動,而剛才那一絲居高臨下的神情,就更能在眨眼間撩開人的心扉。華洛斯又笑得連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是因為女僕的慌亂讓他覺得有趣。

女僕輕聲的說:“費藍德先生來了。”

現在這張俏麗的瓜子臉低向地面,金色柔滑的過肩長髮自然從兩邊垂下,遮擋住小巧臉上的表情。

費藍德欲言又止,很難為他有這樣的耐心終於壓住心裡的不滿,說:“小姐呢?你去告訴小姐這三位是格雷先生派來的守護。”

“好的先生,你們請先進來。”女僕說著轉身走了。

華洛斯發現她後邊的頭髮有點亂,象剛睡醒還沒來得及梳理似的,而好象也沒拉均勻有些皺褶。費藍德表情已經恢復平靜,示意華洛斯三人先進去,他自己跟在後邊。

客廳很大不過光線卻有些暗,白色的紗簾子把三個窗戶全都擋住。頂牆那邊是一座紅磚壁爐。沒有火門,可以看到裡邊打掃得很乾淨,只留下火烤煙燻的痕跡但沒有菸灰。

壁爐正方牆上掛著一張大幅肖像,畫的是一個已經禿頂,臉上肌肉有些鬆弛,穿著鑲滿珍珠寶石裝飾的黑藍色禮服男人。他坐在一張黑木椅子上,右手捏著一管羽毛筆,胳膊平擺在椅子扶手上。左手握住扶手撐起,這讓他身子微微斜傾向前,好象是在思考什麼樣子,而整個人物也因此具有一種敏銳洞察力的味道。

華洛斯並不懂畫,可還是能從這幅油畫裡感覺出畫中人的威嚴。特別是那雙眼睛,好象就在望著自己,凝聚、深邃而有力,眼裡的光好象就要探進自己的心裡,居然讓他有需要趕緊躲避的想法。還好這只是一幅油畫。畫裡的人不用多想華洛斯已經肯定,就是那個素未謀面的伯爵喬伊斯。卡隆。奧茨。

他是在想著什麼呢?當時那位畫者在這樣的眼神關注下是個什麼樣的心情?或者是在為自己的小命擔憂吧。但無論如何這幅畫確實成功,很顯然因為它已經被掛在這個豪華莊園的大廳裡。

還有更多的油畫沿著牆壁展開,它們用精緻的像框護住,大大小小的整齊排列,每隔一段就有一張。這些畫一直排進兩邊的過道里,也許連這裡主人都不清楚它們的具體數量。客廳左邊是螺旋狀紅木樓梯。右邊是一個大酒櫃,用釉黃色吧檯圍著。中間壁爐前各有三張暗紅色獸皮單人沙發面對面放著,門正對的這邊也並排放著兩張,壁爐那一面被空出來。

中間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