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都要將掌心摳破了。

“四小姐,府裡的茶卻是好茶。”

梓清微微的恭了恭身,柔聲道:“公主過獎了。”

安慶長公主卻是眉頭一挑,接道:“喝著與本宮昭陽閣藏的那些茶葉,味道極其相似。不知四小姐這茶是從何所得?”

梓清曬了曬嘴,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甚至越見謙卑的道:“回公主,茶是二公子所贈。”

陪同安慶長公主前來的王妃莫氏,不由得便挑了眉笑,可是看到安慶長公主投來的那銳利的一瞥時,硬生生的將那笑憋了回去,一臉周正的坐著。

“四小姐到是個誠實人。”

梓清微微的抬了眸子柔柔一笑,在看了眼安慶長公主後,便飛快的低了眼,心裡卻道“反正你就是想說,這東西是你府裡的,那我乾脆直白白的告訴你。”

“公主請用點心,這些點心是下人去客上居訂來的。”梓清指了桌上各色點心,對安慶長公主輕聲道。

安慶長公主冷冷一哼,使了個眼色給王妃。

莫氏鄒了眉,心道,怎的這惡人又是我來做了!

“四小姐。”莫氏柔柔的喚了一聲梓清,見梓清半抬了眸朝她看來,莫氏柔柔的笑了笑,才繼續道:“聽聞四小姐近日在娘娘廟遇襲,不知是真是假?”

梓清微微的笑了笑,暗道,連王府裡的鷹衛都出動了,王妃您說那是真是假呢?“確有其事,幸得二公子出手相助,才逢凶化吉。”既然你們要裝聾作啞,我就便要開啟天窗說亮話。梓清勾了勾唇角,偷偷的看了看上首的安慶長公主,果不其然,她話聲才落,安慶長公主的臉上便有了一抹厚重的不快。

莫氏卻是暗暗讚道,真是個不簡單的,也不知道雨荷那般性子的人怎生教出來的!不由得多大量了梓清幾眼。

“四小姐可知是何人所為,又為何事?”

梓清抬了臉,迎著莫氏笑道:“謝王妃關愛,只是梓清著實不知,因何事又得罪何人,以至如此兇殘,以性命相脅。”

王妃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輕啜,“本妃到是聽說是為了驍兒,只不知是真是假。”

“是嗎?”梓清洋裝訝然道:“古人說,衝冠一怒為紅顏,想不到……”做勢小心的去看了眼安慶長公主,梓清卻是話鋒一轉笑道:“ 不過二公子這般芝蘭玉樹的人,有女子傾心仰慕,續而痴心成魔也是少不得的事,只梓清實在是冤屈得很。”見莫氏挑眉,梓清又道:“我一深宅婦人,平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因著身前之事,已對天下男子心生冷絕,那女子縱為二公子深情,卻又如何將債算於我頭上。”

莫氏差點就要拍案叫絕了,好啊,好啊。雨荷你教得好女兒,牙尖嘴利,倒打一耙。聽聽,聽聽她這話,佔盡了便宜,還非得說是受盡了委屈。是啊,你是宅在深閨,可是你的深閨之處,不是也宅了英親王府的二公子嗎!你是因著身前之事,對天下男子心生冷絕,可是沒叫絕處逢生,你自遇上驍兒那孩子,便是絕處逢生。你一個下堂婦,將這沁陽第一美男子佔為己有,你讓那些名門千金,天之貴女何以自處,那些債不算你頭上,難不成還算驍兒頭上?莫氏撇了撇嘴,拿眼去看自家婆婆,只見安慶長公主聽完梓清的一番話,滿頭銀髮之上的金簪玉翠,叮叮噹噹的晃個不停,可見是氣的很了。她的理解與莫氏自有不同,對安慶長公主來說,梓清這話含有示威的成分。我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且又受盡情傷的婦人,若不是你家孫兒尋上門來,我如何去與他勾搭?明明是你的孫兒賴上我的,怎的卻成了我的錯。安慶長公主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口濁氣,便在胸腹翻湧。

梓清一眼看到,暗叫不好,她知安慶長公主定是誤會了她的意思。正想著怎麼挽回時,安慶長公主卻是一聲哧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