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從林越包裡找到的鑰匙,她覺得像被訂住了似的動不了身。

“田園,我……我不行……”她的身子在發抖,聲音近乎哀求。

“快點。”田園似乎是命令道,“一會他醒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想到自己來青州的目的,想到來了幾個月仍然是沒有太大的收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著她拉開車門,衝了出去,不要哭不能哭不許哭,她告訴自己要堅強,換了一張平靜的面孔往大廈走。

“小姐,晚上不能進入的。”突如其來的一個人擋在她面前,紫漪的心都要跳到了桑子眼。

她頓了頓神,說:“我是林越的女朋友,她喝多了在車裡,衣服忘在辦公室了,我幫他拿。”紫漪說完,聽天由命地盯著那保安,保安點點頭,讓她進去了。

樓道里,漆黑一團,她按著自己要跳出來的心臟,順利地摸到了林越林漢生的辦公室,開啟抽屜,那張合同完好無損地躺在裡面,她拿出合同,在一旁的影印機上印了一份,把原來的放回去。

“把他送到超然那裡去吧。”紫漪回到車裡,看著林越還在睡覺,把那張合同疊好放入田園的口袋,她不想看到它。

突然,雷聲大作,瞬間暴雨如注,紫漪的眼淚和雨一起下著……

田園啟動車子,去了超然的家,紫漪只說林越喝多了,開不了車,超然就把林越託著上樓了。

不知什麼時候,雨停了。

子夜,仲夏夜的街上,了無人跡,只有紫漪和田園在慢慢地走著,路燈把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顯得孤單而瘦弱。紫漪不知道,她從什麼時候開始流淚的,也沒有意識到,每過一會,田園都會拿溼紙巾給她拭去滿臉淚水,她想這麼一直走下去,希望一直是黑夜。她不說話,田園也不想打擾她,就這麼陪著她一直走,他也希望能這樣一直走下去,那麼紫漪就是他的了。

田園拉起她的手,雖然是夏天,紫漪的手如冰一般,寒涼刺骨,刺得田園的心一陣緊抽,她把紫漪的手放在兩手中間捂著,繼續往前走。田園牽著她,像小時候牽著她過馬路、牽著她追蝴蝶一樣,慢慢地,紫漪的手有了溫度。看著她像幽靈一樣被夜包圍,在路燈的映照下,臉色慘淡得像一張白紙。

田園狠狠地罵自己混蛋,這樣做,太難為她了,或許,對於紫漪這樣的女孩,根本不適合做這樣的工作,田園多想讓她呆在自己的溫室裡,一生呵護,然而,那還是紫漪嗎?他苦笑,她看起來柔弱,內心的堅強有時卻出人意料。

“田園,”不知又走了多久,紫漪停止機械運動的腳步,仰臉看著田園,聲音疲倦得像是大病初癒,幽幽地說,“我累了,送我回去。”像一莖茂盛的爬山虎突然被抽去附著的樹幹,紫漪的身體軟軟地倒下去,倒在在田園的懷裡。

第二天早上,林越是被超然搖醒的,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渾渾噩噩怎麼也記不起來了。

“哎,以後不要這麼沒命的喝,哪天喝個胃出血有你受的。”穿衣鏡前,超然一邊打領帶一邊說。

林越使勁搖搖頭,問:“我怎麼睡到你的床上了?”

超然嘿嘿一笑,回頭望著他說:“夜遊唄。”超然打趣夠了,便把昨夜的事情給他自述一遍。

早上,林越到辦公室就給紫漪打電話,卻沒有打通,等把桌子上一堆檔案處理完了,Aelmier翹門進來說:“總經理,該去機場了”。

紫漪醒來的時候,亞娟姐正端了一碗薑湯坐在她床邊,笑眯眯地看著她。亞娟姐的笑容總是和藹可親,像極了媽媽的笑容。

紫漪支撐著頭坐起來,“亞娟姐,這是什麼時候了,我得……”

“你可不要說你要上班啊,這兩天好好休息。”王亞娟往近處挪了挪,“田園說你昨夜淋雨了,受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