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淵笑笑沒說話,高興?只怕是他死了他們才高興吧。

庭淵沒看到一直跟在堂嬸身邊的吳媽媽,問道:“今日怎麼不見吳媽媽?”

“吳媽媽告假了。”

堂嬸沒細說,庭淵也不好細問,不知是不是因為她那侄子。

但看堂嬸不太願意說這件事,庭淵覺得八成是,也不知道她那侄兒是生是死。

他們指派吳媽媽侄兒去殺杏兒,恐怕也沒想到杏兒能從他們手裡逃脫,現在心裡指不定有多恐懼。

未知的往往是最恐懼的,況且杏兒現在就跟在庭淵身後。

“今日怎麼沒看見平安?”

庭淵嘆了口氣,隨即一臉惆悵地說:“這兩日不知道怎麼了,總是會想起自己那日落水的事情,記憶中是有人推了我,但我就是想不起來是誰,每每到了夜晚入睡,就總是夢到有人要殺我,我想可能是落水之後心神不定,讓平安出府去寺裡請僧人過來家裡做法,幫我定定心神。”

庭淵說得情真意切,繪聲繪色,那種做了噩夢之後的恐懼也被他演了出來。

他突然看向堂嬸壓低聲音,眼神環顧四周,“嬸嬸,你說不會真的有人想殺我吧。”

堂嬸被他問得心頭狠狠的一跳,隨後一甩帕子,轉身往另一頭踱步而去,“你這孩子,胡思亂想什麼呢?咱們府上安全得很,誰能害了你的性命。”

庭淵惡狠狠地說:“前些日子就被人推下水差點溺死,待我想起是誰推得我,我定饒不了他。”

堂嬸:“我問過府中僕人,你落水那日,府中沒人去過你的院子,只有你和平安在,要真是有人推了你,怕不是平安?”

好一招禍水東引。

“我記得那人穿著白衣服,身形和平安並不相似。”庭淵觀察者堂嬸的神色,繼續說:“落水前我讓平安進小廚房燒水幫我煮茶,所以那人不會是他,不如嬸嬸等會兒幫我問問,我落水那日,是誰穿了白色的衣裳。”

堂嬸的手帕在手裡來回地捻,面色也很難保持鎮定。

見堂嬸不說話,庭淵繼續說:“堂嬸莫不是有什麼難處?”

“沒。”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我讓人幫你查查。”

庭淵這才滿意,“那就多謝嬸嬸了。”

當然他也清楚,堂嬸是不是幫他查的,推他下水的人是堂嬸的兒子,堂嬸才不會大義滅親。

最終肯定是不了了之,找不到人或者沒人看到,又或者是當日沒有人穿白色衣服。

他出了題,至於堂嬸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庭淵並不在意。

他之所說出來,就是故意營造一種緊張的氣氛,多年審訊經驗,談話間要保證什麼樣的節奏,庭淵還是手到擒來的,他就是想讓堂嬸看不明白他。

現在堂嬸心裡肯定在想自己究竟知道了多少,杏兒到底有沒有告訴自己她在花園見過庭璋。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在心裡生根發芽,他們必然會害怕自己想起那日落水前的事情。

庭淵篤定他們賭不起,不久的將來必然就會有所行動。

只要他們出手,就能把他們摁死。

庭淵望著門外,嬸嬸則是在原地來來回回地踱步,比起剛才庭淵來時那種鬆散悠閒的勁頭,這會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根本站不住腳。

偏在這個時候,庭淵還要給她添上一把火,“嬸嬸這地面是燙腳嗎?你怎麼在此處來來回回地走。”

嬸嬸:“……”

搞人心態,庭淵可最擅長了。

面對審訊的罪犯,經常要用一些心理戰術,這套戰術庭淵早就爐火純青。

想起這個,庭淵又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在審訊室內和罪犯鬥智鬥勇,一步步地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