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風冷哼一聲, “沒用的東西。”

張中諭心說:你要射人家的命根子,讓人斷子絕孫,你還要罵人家沒用。

“將他送回牢房,換一個出來, 回去好生伺候他。”

張中諭問:“是哪種伺候?”

防風:“自然是拿出你們的本事。”

張中諭立馬領悟了防風的意思, “是。”

不一會兒就換了一個人進來受審。

張中諭還準備走流程,防風直接說道:“先打二十鞭。”

“啊?”

這又是個什麼套路?張中諭從前可沒見過。

防風:“按我說的做, 你不做, 那就你替他受了。”

張中諭只好讓刑卒動手。

那人嘴裡塞著的布條都沒被取出來,先捱了二十鞭, 叫也叫不出來。

張中諭問:“防風大人, 繼續審訊嗎?”

防風瞟了他一眼,“讓你審案又不是讓我審案。”

張中諭:“……”

這不是來陪審的, 這是來折磨他的吧。

張中諭開始走流程審訊, 毫不意外, 這人啥都不說。

防風優哉遊哉地吃著水果喝著茶,還和刑訊官討論哪個茶點好哪個茶點不好。

在這種鬼地方他們還能吃進去東西。

張中諭是真的完全看不懂他們要幹什麼, 從昨晚那一封密信之後,所有的一切都在顛覆他的認知。

一套流程走完了,這官員還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防風與刑訊官說, “看來中州很擅長養啞巴。”

刑訊官贊同地點頭。

防風幽幽地與張中諭說,“張州判, 問不出來東西, 可是要掉腦袋的。”

張中諭心頭一跳, 聽防風這語氣,殺人都是隨手的事。

之前就聽聞鬱王脾氣不好,殺心很重, 如今接觸到了,他這些手下的殺心也不輕,一個兩個地都把生殺掛在嘴邊。

張中諭道:“下官會盡全力的。”

“你這磨磨嘰嘰的,還不去喊下一個,三十六個人你今天能打完嗎?”

防風頓了一下,隨即又說:“哦不對,是審訊。”

張中諭:你這是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防風問他,“你是等著我去給你抓下一個過來嗎?”

張中諭感緊揮手,把人送出去,換下一個過來。

明明就是過來陪審的,偏偏要對他的審訊指手畫腳,然後又要懟他。

張中諭嘆了口氣。

防風又道:“怎麼,對我有意見?”

張中諭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是覺得自己沒用。”

防風:“你知道就好。”

張中諭臉上賠笑,內心:賤人!

官大一級壓死人。

知州是正三品,監州是從三品,州同正四品,而張中諭的州判從四品,防風正三品皇家近衛,品階上高他一品,可實際地位卻要比他高出甚多,又是王爺身邊貼身的侍衛,張中諭也只能忍著。

想他一個四十多歲當官這麼多年的人,被一個小毛孩子罵他沒用。

看來不拿出一點自己的真本事,這人就真仗著自己的官級比自己高,隨意侮辱自己。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下一個進來,張中諭直接讓人動手,打完了再走流程,不說就直接下一個。

防風在桌案旁嗑瓜子嗑得那叫一個香。

等張中諭打完七八個,氣消了後,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又被當槍使了。

人都是他打的,將來要是這些官員沒有被處死,僅僅是降級或者是貶官,得罪人的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