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共有房間十四間,平日裡有人時常過來打掃,屋內很乾淨,庭淵與伯景鬱呼延南音住在主院,餘下的屋子給杏兒和平安住了,許院判和驚風三人住在另一個院子,僅有一牆之隔,趕車的侍衛和呼延南音的車伕住在一起。

鄭延輝為他們安排妥當後,去準備工會的賬目先行離開。

呼延南音問他二人:“我下午要去工會核對賬目,你們是留在院子裡,還是隨我一同前往?”

庭淵問他:“我們隨你去工會,你就不怕洩露機密?”

呼延南音被他逗笑了:“這能有什麼商機,無非就是誰家幾畝田,收了幾石米,上了多少稅,農工領了多少糧,我們抽了幾成利。”

他這般說,庭淵突然想起聞人政是司戶,主管賦稅,他們本就想以賦稅作為突破口。

於是問道:“按理說,霖開縣處處都有你們的工會,那要查一年上了多少稅,工會是有留底的吧?”

呼延南音點頭:“我只能算出我們一年上稅多少,霖開縣並非所有的土地都由我們承包,你若是想算一年上稅多少,可能有些難度。”

庭淵:“每個村子有多少田你們總該心中有數吧?”

“或許沒有精準的數字,粗略應該能知道。”

庭淵打了個響指,“足夠了,一個村的土地再差也不會走向兩個極端,按照土地面積和工會每年的收成,想要估算這個村子的稅收不難,即便最終有誤差,誤差也應該控制在千石以內。”

“這倒是。”呼延南音贊成地點頭。

他看向伯景鬱:“殿下是來查稅收的?”

終歸查稅收他們繞不開呼延南音,伯景鬱索性也就不隱瞞了:“巡查巡查,一巡一查,查自然稅收就是重中之重。”

“殿下為何選擇霖開縣小路村查稅收?”呼延南音有些不理解。

伯景鬱與庭淵對視一眼。

他們想要藉助呼延南音家工會調查稅收,若是對呼延南音隱瞞太多也不行。

呼延南音見他二人有點為難,主動道:“不方便說南音便不問了,殿下只管說要查什麼,南音配合殿下調查就行。”

伯景鬱見呼延南音如此懂事,心中對他多了幾分讚賞,說道:“既然你們承包別人的土地,想來會有戶主的資訊吧。”

呼延南音點頭:“自然是有的,一般會將他們祖上一代也記錄下來,若家中突然遭遇變故,我們分糧時也知道應該聯絡誰。”

伯景鬱道:“那下午你幫我查查,你們承包的土地戶主有沒有一個叫姚玉呈的,他家應有七口人。”

呼延南音:“何不直接在村裡打聽。”

伯景鬱:“背後牽扯一樁大案,不方便直接在村裡調查。”

呼延南音:“明白。”

下午呼延南音去工會調查,伯景鬱則是和庭淵一起在村子裡閒逛,尋找一間被火燒過的房子。

根據林玉郎所說,那家人門前有一棵特別高的柿子樹,他曾在柿子樹上蹲守過。

因此若是能找到柿子樹,就能找到被殺的一家六口的住址。

驚風幾人也各自散開去尋找,若是找到了回小院碰頭,等夜黑了再進入宅子一探究竟。

杏兒和平安則是跟著呼延南音一起去了工會,他們兩個都會查賬,讓他們去幫忙,也能進一步掌握情況。

“站住——”

幾個小孩子攔在他們面前,不准他們往前去。

庭淵和伯景鬱對視一眼,問道:“小孩,怎麼了?”

其中一個扎著丸子頭綁著紅繩子像極了紅孩兒的小孩說道:“打劫。”

另一個說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