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今想要在君王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情,絕無可能。

刑捕:“你又怎知在京中真的有所謂的官員能夠護住他?可有實證?”

陳之:“沒有。”

刑捕:“那你二人奉誰的命令要在路上殺他?”

鄭南江:“沒人指使我們,是我二人所為。”

“是嗎?”刑捕拖長了聲音。

庭淵注意到他二人明顯有些心虛,顯然是有所隱瞞。

“你們從總府而來,若真按你們所說,此人身犯重罪,為何不由馬車押解上京,要靠步行?我朝幅員遼闊,環境複雜,早年不少犯人還未走到京城便在途中暴斃,因此早有規定,避免受審官員死在途中,總府審案確認重罪,由總府派人押解上京,除了京州入京城步行,其他五洲早已使用囚車押解,現在即便是京州,也極少會步行押解囚犯入京,總府為何不依制用囚車押解?”

中州總府距離京州三千里,帶著囚犯日行十里,從總府走到他們浮光縣,接近兩個月時間,此去上京,還有一個多月的路程。

鄭南江:“此人行為惡劣,原是要用馬車押解,百姓截道抗議,這才改用步行押解。”

刑捕繞著他們轉了兩圈,“你二人真有這麼善良,為了一個女子,便要誅殺狗官行俠仗義?”

做捕頭多年,刑捕也不是傻子,能讓他們這麼輕而易舉地就矇騙過去。

刑捕:“為了一個將死之人搭上兩條性命,你們是覺得我的腦子不好嗎?”

鄭南江:“我二人並未說謊。”

刑捕冷笑:“你二人沒想過事情敗露,會牽連家人?”

鄭南江:“我孑然一身,何懼之有?”

刑捕看向陳之:“你也沒有家人?”

當時在客棧,庭淵拆穿是二人殺了聞人政時,陳之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而鄭南江也是想攔下所有罪名,刑捕可是看在眼裡的。

他抓住兩人的頭髮,從後面貼在兩人的耳邊低聲道:“現在我好聲好氣問你們,你們不說,我朝規矩你們是懂的,留一口氣接受審判就行。”

鄭南江或許是真的沒有家人,陳之未必。

若二人真的無所畏懼的,又何須在拆穿時要保證一個。

刑捕:“你們斬殺朝廷命官,即便他身負重罪,但他仍是朝廷命官,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等了一會兒,刑捕的耐心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兩人仍是不說。

刑捕道:“綁起來,先打個幾十鞭,讓我看看他們的嘴到底有多硬。”

兩人被獄卒拖到後面的木樁上捆了起來。

皮鞭蘸了鹽水,打人時鹽水會蜇傷傷口,這種用途的鹽與他們平時吃的鹽不同,未經加工的原生海鹽,沾在有傷口的面板上,很容易造成面板潰爛感染,日日承受灼心之痛,原是南州那邊早年的一種酷刑,將人渾身打得皮開肉綻,再淋上融化的鹽水,讓人生不如死,後來廣泛用於審訊過程,沒有幾個人能扛得住這樣的疼痛。

刑捕看向陳之受傷的右手,笑著和獄卒說:“便先從他開始,將他的手按進鹽水裡,讓他先感受一下疼痛。”

陳之看著那一盆鹽水,盆底的鹽並未完全化開,便能想象得到他的手要是放進這樣的鹽水裡,該有多疼。

他道:“給我個痛快!”

刑捕用皮鞭挑起他的下巴,輕輕拍了兩下:“想要個痛快,可以,把幕後指使說出來,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陳之:“沒有幕後指使,就是我們兩個自己想殺他。”

刑捕捏住陳之受傷的手,不偏不倚捏在了他被利劍洞穿的地方,笑著問:“是嗎?”

“啊——”陳之爆發出慘烈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