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鬱現在也想明白了,庭淵指出了關鍵,就是有人要誤導他們的視線,按照原本的流程事情的走向與現在南轅北轍。

伯景鬱現在對庭淵的佩服更多了幾分,他直接被乳孃和管事的兩人牽著鼻子走,完全被帶偏了。

還好庭淵思路清晰。

若真是從公子蘭招身上開始調查,事情的走向就會完全不一樣。

伯景鬱:“我去與他們對質!”

“不。”庭淵趕緊制止:“這只是我的推測,他們為什麼要殺公子蘭玉,這背後肯定還有事情,現在對質豈不是打草驚蛇。”

在沒有實證之前,這些都只是猜測,只是庭淵憑藉多年的辦案經驗整理出來的頭緒,還需要證據佐證才行。

“你也太冷靜了。”

伯景鬱再度感嘆,請庭淵跟他一起遍巡六州,是最正確的決定。

無論是管事的還是乳孃,他們將事情的重點都放在了公子蘭招與二人的恩怨糾葛上,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案子與公子蘭招有關。

這個案子最壞的結果就是公子蘭招被作為頭號嫌疑人懷疑,若公子蘭招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就成了替死鬼。

很多關鍵證據是不足的,這裡並沒有疑罪從無這一說,即便遇到一個好縣令,認為公子蘭招無罪,最終的結果極可能不了了之。

誰會成為最終的受益者?

設計這麼大一個局,庭淵不信這只是簡單的仇殺,肯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公子一死,繼承人沒了,這潑天的富貴該輪到誰,誰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若說庭淵在破案方面有天賦,之前伯景鬱是相信他的,如今這麼複雜的案子他還能理清情況,看他對案發現場各種分析判斷的熟悉情況,只怕縣衙裡的捕快和推官都比不上庭淵,伯景鬱對庭淵充滿了好奇。

庭淵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了,也有太多太多的驚喜,若他身體健康,必然能有一番大作為。

伯景鬱也替庭淵覺得可惜。

庭淵起身走出房間門。

他問管事的:“去報案的人走了多久了?”

“得有一個時辰了。”

庭淵:“現在應該已經到了縣衙。”

管事的點頭,問庭淵:“差爺可有思路了?”

庭淵搖頭:“太複雜了,我還需要再捋一捋,等衙門的人來了再說吧。”

伯景鬱扯了條板凳給庭淵坐下,他站在庭淵身邊。

“在外監工的人怎麼還沒回來?”

從他們來到這裡,來來回回分析案子尋找證據,都過了這麼久了,去縣衙的人都快到了,這旁支的人怎麼還沒回來?

管事的也不知道原因,正想著找人去看看,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了莊子外面。

馬車上下來了一對夫婦,還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庭淵看過去,問:“這是?”

管事的道:“這是旁支的三爺與他的夫人和一雙兒女。”

庭淵哦了一聲,問:“公子蘭招是幾爺的兒子?”

管事的說:“是盛水老家三房二老爺的兒子,二爺早亡,留下孤兒寡母,從盛水老家過繼過來的。”

“你們祖籍不是金陽的?”

“不錯,我們祖籍是西州的,大概六十年前從西州遷居過來的。”

庭淵問:“這盛水是西州管轄的?”

他對勝國的州府情況並不太瞭解。

伯景鬱給他普及道:“盛水是西北府的,歸陳州路管轄,金陽縣歸庸南路管轄,西府二十七縣,分西南府和西北府,西府共七路,南北各佔三路,太和路是西府直轄。”

西州和西府相鄰,西府不少財主的祖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