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說的那麼喜歡錶姑娘,她不過是你用來對付楊蘭玉的一枚棋子罷了,可惜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一個男子若真地愛一個女子,怎捨得讓她的名聲比抹布還臭?你讓她受人非議,在莊子裡過得水深火熱,你說自己喜歡她,可曾為她做了什麼?反倒是她為了你留在了莊子上,你什麼都沒為她做,你與她藕斷絲連刺激楊蘭玉導致她被姦汙,與楊蘭玉退婚是她自己爭取的,而你美美隱身躲在黑暗裡,故意承認與表姑娘有姦情,看似是為了保全她的體面,實則是把她推進火坑,楊蘭玉不是什麼好人,你也不是什麼好人,表姑娘則成了你們之間博弈的棋子。”

表姑娘有錯,但她更多的是悽慘。

楊蘭招對她沒有幾分真情,楊蘭玉對她是偏執的佔有慾,他們都不愛她,卻表現的很愛她,夾在這兩個男人之間,把自己的一輩子都埋葬了。

“至於你所說的證據,自然也是有的,沈玉黎殺了楊蘭玉這點是沒跑的,只有她能夠做到將兇器隱藏在小廚房裡。”

沈玉黎矢口否認:“我沒有殺小公子,小公子死時我在廚房與其他廚娘準備祭品。”

庭淵:“血液離體後,溫度越高,凝固越快,相反溫度越低血液凝固速度越慢,我判斷楊蘭玉的死是依據地面血液凝固的情況和他的體溫,這兩點可以人為干預,屋內有一個降溫用的製冷冰鑑,只要在其中放上冰塊,屋內就會相對涼爽,從而影響對死亡時間的判斷。”

從聽到聲音後進入莊子見到屍體,接著被沈玉黎吸引視線去查表姑孃的死,中間在屋內停留的時間非常短暫,以至於庭淵並未思考那麼深層次。

等從上層表姑娘那頭調查清楚再返回屋中,冰塊早就已經融化,內外空氣流通,室溫已經趨於正常,就更是無法發現其中的問題。

直到仵作來驗屍時,他站在旁邊,看到那個冰鑑,伸手去摸,明顯感覺到冰鑑的溫度比室內溫度低,這才將一切聯絡起來。

“實際他的死亡時間應該往前推二刻左右,那麼這個時候乳孃您在哪裡?”

判斷死亡時間並不單單是透過屍體外部反映的情況,也可以以胃容物進行判斷。

室內溫度稍低於室外的溫度,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對死者死亡時間的判斷,可就是這一時半刻,足夠他們製造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庭淵問莊子上的廚娘們:“在乳孃尖叫前,她可是一直與你們在一起?”

其中一個廚娘道:“我記得大約就是往前推二刻,沈媽媽離開過兩次,一次片刻功夫,另一次大約半炷香,我以為她去如廁了。”

庭淵看向沈玉黎:“乳孃,不,我應該喊你沈媽媽,沈媽媽,離開半炷香的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裡,都在做什麼?”

沈玉黎閉口不言。

庭淵料想也是如此,“楊蘭玉是你一手養大的,你怎麼就捨得對他下手?”

他對死亡時間判斷出了錯誤,但他對兇手殺人的心理判斷並未出錯,兇手確實恨透了楊蘭玉。

庭淵想知道沈玉黎究竟為何如何記恨楊蘭玉,不惜要了他的命。

沈玉黎跟著表姐嫁來楊家莊時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為何這麼多年一直不曾婚配?要將她留在身邊?

畢竟這不是現代,古代大齡女子不婚配是要遭人非議的。

若說家中擔心女兒遠嫁諸事不便,派一個僕人跟著伺候倒也說得過去,可帶過來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也不給人婚配,怎麼著都有些說不過去。

“因為他該死!”

沈玉黎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他是我的兒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他卻不認我。”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了,包括楊蘭招。

他也沒料到楊蘭玉竟然是沈玉黎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