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徹哥哈哈大笑:“正是本將便又怎地?!他和你一樣沒頭沒腦,明明被人排擠利用,戍守如此要塞劉福通竟連點像樣兵將都不給他,還拼了一條性命。我不殺他他也早晚有一天死在別人手上。”

沈浣催動戰馬,照雪烏龍一躍即到兩方正中,“寬徹哥,多說無益。”,隨即手中長槍一揚,“動手吧!”

寬徹哥眼中厲光閃過,大喝道:“好!”雙腿一夾,跨下駿馬猛然躍出,直向沈浣撲去。沈浣以槍法冠絕著稱,而他用的亦是長槍,一較高下之心早有,當即一聲暴喝,勢如猛虎下山,手中精鋼與黃金混鑄而成的霸王槍如閃電般直取沈浣喉頭,竟是沈浣最常用的攻敵之法。沈浣身形卻比那如電長槍還快上三分,眨眼間向後一仰,那霸王槍從她身前貼著面門刺空。她冷笑一聲:“畫虎不成!”,手中長槍絲毫不停,“啪”的一聲向上頂格住寬徹哥槍尖,架開這氣勢凌人的一刺,隨即身形瞬間而起,手上長槍一絞一旋,寬徹哥只覺自己手臂一麻,竟是險些握不住長槍。

沈浣單手持槍,肩膀一壓,長槍隨即銀光暴漲,猶如蛟龍出水,竟是以方才寬徹哥學她起手的那招槍法直向寬徹哥喉頭刺去。這招本名“歸鴻無信”,是她當年下過苦功的一招,為了練出其上收發自如的力道和精微變化,她曾數九寒天之際,一人在雁留山的瀑布之中,藉由瀑布水飛流直下的強勁力道與流水的變化無形,咬牙接連練了三個多月這才練成,又哪裡是寬徹哥看了兩眼便能學得來的?寬徹哥心中大驚,他以前只見過沈浣以這一招挑落過好幾名己方將領,看上去招式平平,卻不承想一旦與之交手相抗,招式上的力道與出手的刁鑽程度竟是這般難以相抗。回槍勉強相抗,模樣很是狼狽。

於是俞蓮舟趕到十里坡的時候,沒看見潁州軍的三千人馬,唯見得沈浣身邊的十餘名親兵正橫列一行,各挺兵刃,一動不動盯緊了對面百餘人的元軍。而兩軍陣前,但覺殺氣升騰寒光瀝瀝,沈浣正與寬徹哥兩柄長槍堪堪激鬥在一出,戾氣縱橫大盛。俞蓮舟看了片刻,便瞧出寬徹哥的功夫比起蘇赫巴魯還是要遜上兩分。沈浣朝天嶺能一戰勝得蘇赫巴魯,如今對戰寬徹哥自是無甚危險。而俞蓮舟看得卻是異常仔細,他注意的倒不是別的,而是沈浣長槍之上的力道。上一次對戰蘇赫巴魯,沈浣長槍到得最後斷裂,與其說是被蘇赫巴魯擊斷,倒不如說是那長槍承受不住沈浣槍法之上的力道,自行斷了。

武當功夫本來便極重力道的運用與變化之法,六合勁又是武當諸俠自幼起便修習的極是精熟的功夫,是以俞蓮舟靜心去看沈浣槍法,果然看出些門道。他並不精熟槍法,沈浣的槍法出自誰家他不清楚,但是其上力道變化卻看出了七七八八。沈浣內力修為精湛,而槍法施展開來,內力運心而生,加諸長槍之上,變化極是多斷而快速,刺戳點挑掃擱架撥,招式之間變化於無形,柔勁之中時時又突然暴起一擊,那槍桿如何能支撐的住?

俞蓮舟正自沉吟,但聽得沈浣一聲清喝,身形由照雪烏龍之上驀然拔起,腳下施展輕功,整個人竟是一個翻身,雙足一點竟是立在在寬徹哥的霸王槍頭。寬徹哥立時大驚,他征戰沙場十數年,兩軍陣前對戰無數,竟是頭一次見到這般招式。他長槍不能脫手,想把沈浣甩下去,可槍頭之上立了一人,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