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沉默片刻,扶笙輕笑著轉身:“報酬呢?”

裴清理了理寬大的袖口,漫不經心道:“我想知道你要什麼?”

扶笙勾著唇,魔性在這張過分精緻的臉上越發妖異:“我從始至終的目標就只有你。”

裴清似乎並不在意,也不驚訝,他只是說:“我要你輔助我弒神。辦得到麼?”語氣平淡,彷彿他剛剛再說的只是今天有點涼而不是在這個有神明存在的世界裡大逆不道的話。

“可以。”扶笙懶散地倚著桌簷:“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達成共識的第二天,裴清就將戰俘公主扔給了一個下屬。扶笙對此很滿意。卻又有些思緒不定。

鴻鈞從來不會求助別人,從來都是一個人完成目標。甚至很多時候,鴻鈞什麼都不說就替兩人做出了決定,扶笙曾一度很惱火,只是他也知道鴻鈞是不想讓自己累著才一個人攬在身上。

而裴清,卻是主動提出了讓他幫忙……扶笙有些茫然,隨即又晃了晃頭。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他的鴻鈞。

這個世界四分之三海洋,四分之一是陸地,極南之地是傳聞中仙神曾居住的如今不知為何無法進入的洱海群島,海洋環繞著極北之地的冰原,冰原佇立著千年一見他們曾去過的時空塔,世界中央的塔爾塔羅斯山脈將大陸劃分為東方的劍修大陸,西方的魔法大陸。

顧名思義,東方是劍修的主場,西方是魔法的時代。

很少有人能跨越塔爾塔羅斯山脈到達對面的大陸,除了塔爾塔羅斯的危險重重,還有兩個地區的差異性太大。兩地除了塔爾塔羅斯將其分隔外還有巨大的,種族,文化體系等,以及最重要的修行體系的差異。

裴清想弒神,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扶笙會陪著他。

而此時,裴清作為清王卻存在的種種怪異之處也隨之暴露——他另一部分血脈來自洱海的某一個神明。這是一個神權時代,一國帝王也無法令他下跪,甚至要像供祖宗一樣供著。

扶笙不明白的是,他既然是有神的血脈,為什麼還要弒神?

不過想到這裡,他突然反應過來,如今存在於世上的神明多數是鴻鈞獻祭出來的力量所催生出來的……現在鴻鈞的轉世是其中一個的後代,這個輩分……有點混亂。

——貴圈真亂。扶笙忍不住吐槽。

他們第一個目標是魔法大陸的戰爭之神沃爾。

這世界的神靈經歷第一次的“諸神黃昏”紛紛隕落之後,藉由鴻鈞重生,即便擁有前身的傳承,在剛誕生之初也是疲軟的。戰神作為這世上的主神之一,實力非同一般,即便是虛弱狀態,戰鬥力也是不可小覷。

然而奈何對手是扶笙。

當初的青時來到這裡能夠獨自一人制造出“諸神黃昏”,如今的扶笙就有那個能力再現。

戰神隕落。

扶笙也隨之發現,裴清的力量來之詭異。

這裡的人類修煉有成的話活個千百來歲並不奇怪,但相應的沒有達到相對階級壽命是不會變化的。鴻鈞的第一世沒有接觸修行,因此不過百歲便去世,如今的裴清不過二十出頭,沒道理強到面對戰神還遊刃有餘。

戰神死去之後,化為一縷紅色煙霧,裴清勾了勾手指,那煙霧乖巧地鑽進了瑩白的指腹中。

“這是什麼?”扶笙問。

裴清清冷的神色看向他時似乎有些複雜,緩緩道:“神格。”扶笙一怔,沒再問。

之後他們相繼解決了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神,扶笙沒有動手,裴清一個人包攬。逐個隕落的神明終於引起了騷動。

隨著神明前赴後繼的死亡,裴清似乎越發愉快,雖然他依舊沒什麼表情,但扶笙長久以來的經驗,直覺都表面對方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