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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該去罵國黨。”
國黨?
簡直重新整理三觀!
聽得蘇澈都是一愣,更懶得翻書,撒嬌要林牧講給她聽。
林牧笑道:“在清末時期,因為當時濃重的‘反清情緒’,當時的‘五胡亂華’,一點都沒有掩飾。在1904年夏曾佑編寫的第一套中學歷史教科書中,甚至還引用了古書中,西晉滅亡慘狀的史料!
而在民國成立之後,你也知道,那時候講究個‘五族共和’,對於‘五胡亂華’,就越來越多的強調積極作用了,比如說1913年商務印書館出版的中學教科書當中,對於“五胡亂華”的評價,就有了類似現在‘公知精英’般的不同:
就形式上言之,小部分良不免破壞;而就精神上言之,則大部分皆大受刺激、大受感觸而相為摶相為化合。於是五族之發達,又增進一步。凡吾國民,對前歷史,當感先民鑄成偉大民族之勞,而思所以光大者也。”
溫暖的陽光下,四個躺椅上,紅顏知已懶洋洋地聽著林牧講故事,旁邊一隻熊貓懶散地啃著竹子,閒散的氣氛,引得旁邊的小黑狗不時甩著尾巴,把頭趴在前爪上,打著哈欠。
林牧坐在小板凳上,換蘇桃花的腿放到自己腿上輕輕捏著,如同講著一段最普通不過的歷史:
“當然了,這一時期,兩種觀點並架齊驅,也沒有哪邊的側重。
而當國黨上臺後,其提出了‘中國只有一箇中華民族,少數民族是漢族的宗支’的理論,歷史書中‘五胡亂華’對中國的破壞,就越來越成為一種禁忌,迴避民族矛盾,熱情洋溢地歌頌,自然也就成了主流。
這甚至引來當時延安的無情嘲諷:把中國國內各民族做那種解釋,則全部中國歷史都變成一堆不可瞭解的糊塗帳……若然,則岳飛、文天祥、陸秀夫、朱元璋、徐達、袁崇煥、史可法、鄭成功、黃花岡七十二烈士以及孫中山先生……這一切在漢民族史上可歌可泣、而為漢民族和中國河山生色的歷史人物,不就都成為一批毫無意義而死去的愚夫愚婦嗎?而石敬瑭,張邦昌、劉豫、秦檜,洪承疇,張勳……這一切萬惡不赦的漢奸,不又大可以“登廟堂之上,而受俎豆於千秋”嗎?
可以說,在‘民族大融合’這一說法剛出來時,咱們幾十年前的老祖宗,跟咱們現在的想法差不多一樣,都是覺得荒謬。”
蘇桃花側託著腮,靜悄悄地看著林牧,忍不住插話道:“就是這樣!真要按現在那群人的眼光,古時候就沒有民族英雄、漢奸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嗯,可是現在的歷史書不也是‘民族大融合’嗎?”
“這就是你看書不仔細了,”林牧輕笑了下,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事實上,在新世紀之前,教科書上,雖然同樣強調民族的進步,但對於民族間的矛盾,同樣沒有太多的迴避,很明確地‘反民族壓迫’,從這一點上來說,其還算是客觀。
但到了新千年後,也不知道怎麼了,中學歷史教科書中再度出現了迴避歷史上民族矛盾的情況。甚至出現了只講漢族對少數民族的民族壓迫,不講少數民族對漢族的民族壓迫這種顯失公平的現象。
在《人教2001版歷史教科書》中,則寫得更荒唐:
東漢末年以來,北方、西方的少數民族陸續內遷,到兩晉初年,人口達到幾百萬。他們與漢族長期雜居,互相影響,民族界限日益縮小。後來內遷各族趁西晉內亂,起兵反晉。
兩晉的官僚、地主殘酷地壓迫內遷的少數民族,皇族司馬騰趁山西發生饑荒,掠賣少數民族人口為奴婢。
羯族人石勒被賣到山東,歷盡飢餓、疾病、死亡的危險。後來石勒起兵反晉,建立了政權。”
路一菲忍不住就鄙視起來:“這不是胡說八道、春秋筆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