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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姐弟就已經來到一個群山環繞的山谷中來。
這裡四周山也並不算高,不過卻是四周山峰聳立如劍,山谷中還有一片頗大的湖水,湖水之畔,正有一個四面垂著青色薄紗的亭子,明亮的月色之下,隱隱約約,又有輕紗擋著,讓人看不清亭中的景物。
幽靜,大概是這裡唯一的標籤。
郭襄兩人於空中乘著小白龍,正欲降下時,卻見青紗飄蕩,亭中隱見一條挺立身影,當下不敢作聲,只是拉近鏡頭,就彷彿在那涼亭周圍拍攝一般。
虛擬現實,做起這種鏡頭的切換,輕鬆無比。
……
靜謐的幽谷,驀地風起,飄飛青紗之間,隨著一聲錚然琴響,在那飄蕩的青紗之間,一個手持羽扇、一身莊嚴古衣之人,已是現出不世身影,羽扇輕搖間,不見一絲輕浮。
這人手持羽扇,身著紫黑相襯的長袍,穩重氣質已經不俗,偏偏頭上冠飾,又頗具秦漢古風,襯著這人多了幾分威嚴、尊貴、不凡之氣。
月光之下,只見他當真是眉眼如劍、氣態如鼎,頭上雖有數縷白髮,卻不見一絲老態,晴目俊朗,就如一位春秋時期的祭天神官。
正在觀眾想要看清他之相貌時,亭中燭火突明,燭光環繞間,就見他如春秋古人一般地跪坐在亭中床上,身軀前弓,彷彿正在跪求蒼天,為民祈福。
幽幽蕭聲起,在這一刻間,光影的變化幾乎讓人為之攝神,仿若天降淡光,幽暗的光圈之下,只見這人跪坐如故,口中卻是吟起祭詞來。
“歷春秋之代兮,逾威神之嘉成;
縶羽扇以謳兮,設羅幃而宣聲……”
這詞倒是好理解,講得是“春去秋來,時序流轉,無非天理迴圈,縱神明亦不可違;然,吾今執羽扇,設羅幃,且歌且舞,欲以人聲上達天聽。”
前詞吟完,這人隨勢而起,神色肅穆間,忽而雙手承天,忽而只腳獨立,雙手束扇在前,彷彿在向天帝奏對。
“逢吉日兮辰良,舞風華兮琳琅;
渺渺兮風回,叩天地兮四方;
群楓落兮舞天門,紛乘兮玄雲。”
穩重淡然,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一同在這高冠男子身上體現出來,偏偏他輕步挪移,又如傳說中的“禹步”一般,輕靈而方正,不存一絲陰暗。
這段禱詞講得是:值此良辰吉日,舞盡楓華,蒼茫大地間玉佩琳琅,疾風迴盪。叩謝天地四方諸神,使吾足踏玄雲,直抵天宮。
待到吟到“叩天地兮四方”這一句時,他整個人迎燭而跪,雙手所持羽扇與他整個人,形成一種仰天奏對的姿勢,四周陣風又起,飄蕩青紗。
一時間,光影、風聲、肅穆之色,真如天帝觀祭,靜聽這人祭祀一般。
到這裡,趙一山已經聽不懂他所吟之詞,但那種氣氛,卻是讓他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行為,大氣也不出一聲,卻是被這氣勢所感,骨子裡就泛起一種“不可驚擾天帝”的感覺。
就好像……就好像自己骨子裡的先輩基因裡,曾經在春秋時見到此類祭祀,無論是春秋霸主,還是戰國驕雄,在這“號令天下”的天帝祭祀面前,也要莊重而跪,不可出聲。
不知為何,趙一山突然就想起自己看過的一則孔子故事來。
說孔子在擔任禮法官時,見到有那唱曲的、玩雜耍的伶人正熱鬧錶演給自家大王看,他直接以這些人亂了“肅穆之氣”而直接下令,將這些伶人全部誅殺。
當時看到這個故事時,趙一山只覺得這算是孔子黑歷史,但此時一見這祭祀之人的莊重神態,卻是一些理解當時孔子的心情。
天帝威嚴,豈得損毀?!
風揚、風盛、風起!
琴聲、氣氛逐漸湧起,祭祀神官數步輕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