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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什麼歷史地理政治生物，歷史他當故事書看都嫌悶，地理就知道北半球南半球冬夏反轉，政治就只知道八榮八恥（這個也算？），生物明白了人是猴子變的（是咩＝＝）。

折騰了老半天，他再次認識了一個現實，即便他重新活一次，恐怕也不是讀書的料。

記得他小學四年級前還是挺認真上學的，那時候他老爸還在，凌媽媽管得嚴，三天兩頭督促他，他再怎麼胡鬧也能按時做個作業總算有點基礎沒有做個文盲。後來他老爸掛了，凌媽媽忙著，他也就開始荒廢了。

上五年級開始打球之後上課就是他睡覺的時候，學校裡專門有個班級給他們這種學生，班主任的管束也都是表面功夫，教訓三兩次你不聽，叫來家長家長也管不動，後來只要你不打架不鬧事，聽不聽課都不管了。

畢業考試他胡抄一通，也混了個合格。至於初中，那是直升的，不過是從學校裡的小學部換成中學部，就連課室裡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都沒給他挪。

現在讓他重新學起來，這也太難了點。他自認還是聰明的，如果要學，第一就得把以前不懂的重新學習，第二就是現在的課程死記硬背撐死跟下去，不懂就問人考試就硬套，等基礎趕上了再來梳理認真理解。請個家教上個輔導班，廢寢忘食懸樑刺股什麼的，一年時間僅僅夠用。

凌奕挑眉，眼底有些迷茫，又有些沉重。他要變成個好學生，像凌媽媽說的一路考大學去？

家裡這個情況，真要等他努力學習一路考上大學，出來找份工作養活他媽媽，這時間也太長久了，也不知等凌媽媽熬到那時候會不會也熬成他死前那個老邁樣子。

讀書讀傻，讀書讀傻，凌奕腦袋裡不由自主又想起小馬哥經典臺詞，忍不住低低一笑。

靠什麼來錢……他趴在桌上思考這個問題，做生意麼？他試過了，上輩子他……確實是“上輩子”，他的公司開了一家又一家，全是隻投資金沒有啥收益的，明明他都是看準了行情的，也學著人家認認真真去管理，職業經理人也請了不少，但最後都沒有什麼好結果。

最後他不玩了，只是買店面房子屯著，就當買個玩意放著，也算是什麼固定資產，這才勉強算是有點效果，起碼那個經理人告訴他，他的資產在賬面上是在升值的。

而現在別說買房子了，他家連租房子的錢都是等著凌媽媽每月發工資才能湊上。他終於記起上輩子怎麼就跟馬揚舟那小子好，原來他們倆都是平民窟裡的爛泥，滿眼都是往上爬往上爬的欲，望。

明明他是想著讀書的事情，最後怎麼變成賺錢的事情了？凌奕用課本蓋住臉擋了側面檯燈的光線，閉上眼睛考慮著，隱隱有些明白不管上輩子他的結果如何悽慘，但那種刺激已經刻在了他心裡了。

好好讀書這種事，太無趣了……

3另一條路

第二天凌奕起床後，腦袋裡還是昏昏沉沉的。昨晚他想了一整晚，也沒想出來怎麼好好解決學習和掙錢的問題，最後實在是困得受不了了，扔下課本癱倒床上幾乎不到三秒鐘就已經睡得死死的。

睡過去的時候他腦中還忽然閃過一個想法，迷迷濛濛的似乎看見了那個冰冷僵硬的槍口，架在他的右側太陽穴旁，那樣的平穩那樣的安靜。凌奕撫著激烈跳動起來的心跳，有些擔心起醒來後自己又死在那個槍口下，無能的僵直的就在原地一動不動。而他回到過去重新變回十三歲的事情只是他死前的一點瘋狂臆想。

直到鬧鐘響起，他醒來看清楚周圍這才終於放心。他還活著，活在一切還沒有開始的時候。

早上凌奕也沒看見凌媽媽，想起她晚班未歸又不由有點心酸。很可能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會覺得一切都似幻似真，而這種淡淡的心酸能讓他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