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哼…那我告訴你,絕對不會!!」

聞話,草夜黑綾的身軀倏地一顫。他緩緩的低首,模糊的視線死死盯著草地。

他已經看不清了。他看不清草地,更看不清自己的心情。「那你教我…我該怎麼辦?…我可以怎麼辦才能令身邊的人不再痛苦!?……你走吧…求你…請你……走吧……」讓人心痛的哽咽話語,無助而孤單。

草夜黑綾孤寂的聲音有著顫抖,望月希辰憐惜的想伸手過去,但瞧見草夜黑綾腳前因水滴而慢慢變得深色的草地,他的心倏的一愣。他收住了手,但又想伸前去抱住心愛的人。

他…真的不是想傷害他啊!他最愛的黑綾…

他的手收了又伸,伸了又收,掙扎了好一會,最後還是緊握住拳頭,把手慢慢收回來。「我明白了。」

隔了好一會,後頭終於響起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我走。」望月希辰頓了頓,費了很大的勁才能強迫自己轉身離開。

聽著身後鞋面踏過草地、逐漸遠離自己的腳步聲,草夜黑綾終於安下心來,但悵然感卻在心中擴散開去,久久不能釋懷。

為什麼…這明明是為希辰好啊…他明明就想希辰從自己身邊離開哦!為什麼心裡更加難受…淚水還是不能控制的止不住呢…?他…究竟是怎麼了…他…究竟是怎麼了…!?

矛盾的心情折磨著草夜黑綾的心神。

有誰,可以瞭解他?有誰,可以救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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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鈴聲在正午十二時響起。

眾學生們都像脫胎換骨似的,從課堂上一副好像別人欠他們幾十憶債的死魚模樣,到下課時充滿生氣、活潑好動的兔子狀態,在老師剛說完再見,他們匆匆的回應完便已經爭先恐後的擠出課室。

「真,今天想吃什麼?」血鳴白刃邊在走廊上散步邊漫不經心的問肩旁的真飛鳥。

「嗯,我沒所謂啦~」一臉陽光氣息的真飛鳥把兩手擱在頸上,隨意的回答。

每天一下課,同學們一定會把還在收拾課本的真飛鳥一同拉出教室,接著迫不及待的邀約他一同用餐。

換著是從前,真飛鳥點頭就答應。

大多人認為在學校生活的時光是寶貴的。跟大家在一起的時間都是自己的回憶,是自己生存在這個小社會的證明。

他也不例外。抱持著這個觀念,希望到死時都會記得自己有過快樂的回憶。

不過,自從認識了血鳴白刃後,真飛鳥再也沒有接受其他人的邀請。每次有人問他,他都會禮貌的婉拒。他在意血鳴白刃的感受。

在班上,白刃就只有他一個朋友,很可憐的嘛!而且,他是頭一次真的想交這個朋友。

但因為真飛鳥這樣的舉動,班上的人越來越討厭血鳴白刃。在他們眼中,他不止搶走了他們的真,更加搶走了他們的草夜學長!不可饒恕!

相對於班上同學的激烈情感,真飛鳥和血鳴白刃兩位當時人完全察覺不到班上風起雲湧的氣氛,悠然自得的享受著他們的午飯時間。

「那我要咖哩牛肉飯和巧克力新地!拜託了,老地方見!」血鳴白刃開心的交託完午餐名單後,便笑著直奔上往天台的樓梯。

不用說,幫他買飯盒的人當然就是真飛鳥了。真飛鳥應了聲『ok~』,便住樓下的食堂走去。

忽地,一個熟悉的身影輕擦過他。

那人身穿著普通的學生制服中的白襯衫,領子跟外套也沒掛上,以著不修篇幅的模樣慢慢的步在此時人煙稀少的走廊上。

他那高挑的背影無形的給人一種凌厲的氣勢與霸氣,讓人不由得緊張不安。

這人是…?

真飛鳥的視線下意識的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