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喃喃說道:“沒有了龍吟護體,我怕他很難度過此難。”

蒼白的臉龐漸漸紅潤起來,不再像那如紙般的斑白。笛兒,她有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但起初那蒼白的氣色卻掩蓋了她的美貌。她握著那白玉笛輕然一笑,悠揚的笛聲,再一次充斥了這神譴層。

“小姐——”威爾詫異的望向她,“您的身體不能再損耗了啊!”

眉目間,笛兒依然充滿著笑意,也許是常年不笑的緣故,她笑起來顯得有些僵硬。威爾不明白,他不懂為什麼小姐要這樣去幫助這個人類少年。萬年了,來這幽冥洞中的人何其多,但笛兒幾乎都不曾露過面,他們是幽冥洞第一層的守護者,他們的職責就是盡最大的努力留下前來闖關的人,而如今,一切都被這個人類少年打破了。

一曲作罷。

“咳咳……”一絲鮮紅的血噴灑在那白玉笛上。

“小姐——”威爾一驚,上前就要檢視起笛兒的傷勢。

笛兒看向威爾嘴角一抿,笑了笑,旋即又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自己沒事。輕輕拭去嘴角和笛上的血漬,隨後,笛兒惆悵道:“能幫他的我都幫了,接下來一切都靠他自己了。萬年一曲,一曲萬年,轉眼間,我都已經在這幽冥洞度過了萬年之久,呵,卻不知他現在如何,是生是死?”

見笛兒那一臉的悽然,威爾一再嘆息,他不知道自己對那人是該痛恨還是該喜歡。遙想起當年海族與世無爭,過著自己悠閒的生活,但平靜的生活就因為他的出現而被打破了,如果說他是海族的災星,可他卻在海族滅亡最後一刻拯救了他們,如果說他是海族的福星,他卻給海族帶來了滅頂之災。

海族再如何強大,也無力抵抗那神譴天罰。

“小姐,別多想了,萬年了,他都不曾來看望過你,我想八成他也遭到了不測!他固然強大,但他的對手……”威爾試圖寬慰笛兒,“而且,上次那個老龍來的時候,我們還詢問過他,看他的表情,恐怕十有**……”

“別說了!”笛兒突然嘶喊一聲,不久,一臉怒色的笛兒嘆息一聲後,輕輕的走了開去。

望著小姐的背影,威爾嘆了口氣,這時他才明白為什麼小姐要這樣的幫助這個人類少年,她就是想從他的身上找到一點寄託,一點點心靈的寄託。萬年的孤獨寂寞,萬年的相思想念,也許,笛兒的心思也只有這個蝦將能夠明白。

“小姐,你想脫離這幽冥洞,我威爾又何曾不想呢?但是,他真的就能幫助我們麼?呵,遙遙無期啊——”威爾長嘆一聲。

確實如此,笛兒是從東方天的身上看到了希望,雖然很渺茫,但他那驚人的天賦和他的那份執著,讓笛兒萌動了心思。只要有一線生機,她也不願再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幽冥洞中。

一曲凝神,這是損己利人的一曲。

一曲萬年,自萬年前她就未曾再吹奏過此曲。

凝神曲,損耗的不是魔法力,不是體內任何能量體,它損耗的是吹奏者的生命本源。為了東方天,笛兒可謂是不惜代價的幫助他。

世間沒有不求回報的幫助。笛兒如此,德拉亦如此,德拉幫助東方天是為什麼?是要東方天幫助他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而笛兒呢?這答案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一曲過後,東方天的體內也產生了巨大的變化。無序流動的能量開始有序起來,圍繞著他傷勢最重的地方開始自行療傷。忽明忽暗的劍形靈魂也開始轉為暗光,雖然還很暗淡,但比之先前,卻有了極大的改善。

這是在哪?

一個未知的世界,一個極其空洞的空間。

東方天漫無目的的遊蕩著,這是靈魂出體嗎?東方天皺了皺眉,他居然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在何處,尋望四周,黯然無光,空洞洞的一片,沒有任何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