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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爺稍微緩和了語氣,平靜的問道:“義信先生真不做檢查了?那可別到時候說我什麼窩藏罪犯啊,我平生最見不得人在我背後說三道四的,我可是給過你機會了。”
“不敢,不敢,文爺的人品天下公知。誰不知道您是位樂善好施的大善人呢,怎麼能和那些殘忍,目無法紀的殺人犯沾上邊呢!今天真是非常唐突,義信冒犯了閣下,還請閣下恕罪。”義信甚至是誠惶誠恐的說著這些場面話,極力想讓文爺不再生氣,以免在某些方面怪罪自己。
文爺擺了擺手:“好了,你我初次見面,你也有你的難處,我就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吧。我有點累了,就不送幾位了,幾位慢走吧。”
身後的僕人走上前來,恭敬的對著義信二人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義信兩人深深的對文爺鞠了一躬,禮貌的說道:“文爺,打擾了,義信告辭。”
看著窗外遠去的義信,文爺微微一笑,舒緩的嘆了一口濁氣。輕鬆的坐回沙發,拿起酒杯,開始輕斟淺咄起來。
零零散散的貨物終於在日暮時分全部裝卸完畢。水手們開始緊張忙碌起來,隨著船長擴音器裡大聲的命令,機艙室轟隆的轉動起來。輸出的強大動力,緩緩的帶著貨輪轉了個彎,迎著西方的落日悄悄前行,離開這座多事的港灣。
巨大的貨輪在廣闊的大海中,像是一隻幼小的蠓蟲,靜靜劃過溫柔的水面,親吻著碧波。在它的身後,留下一條條歲月的足跡。追尋著西方的晚霞,向那鮮豔的餘暉飛掠而去。
文爺不急不慢走出自己的臥室。月已中天,此時已過了午夜時分,幽靜的海面只有偶爾傳來的一兩聲鳥啼,打破這夜色的寧靜。星星灑滿了天際,猶如一顆顆點綴的明珠,光潤卻不刺眼,指引著旅人歸去的方向。
迎著微涼的夜風,文爺不禁打了個寒顫。海上的夜晚還是讓人涼意如潮,有種鑽心的寒冷,文爺緊了緊衣衫,向前方等候已久,一盞飄搖不定的風燈走去。
“老闆,您來啦。‘阿成彎著腰,打著哈哈向文爺問好。
看到阿成的模樣,文爺並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徑直向前走去。阿成提著風燈忙跟上文爺的腳步,忽明忽暗的悠黃燈光照耀著文爺腳前不足四步的地方。跟著這暗淡燈光,兩人匆匆下了旋梯,朝甲板緩步而去。
‘阿成,你跟了我多少年了。”文爺突然問了這個問題,沒有任何預兆。
阿成楞了下,隨即恭敬的答道:“老闆,我從15歲就跟您出來跑碼頭了。那時我和父親都快餓死街頭了,要不是您收留我們,恐怕我們早就變成灰,不知灑在何方了。”阿成有些激動,回憶起往昔那些苦日子,還有文爺的大恩大德,心裡油然而生出一種敬意來。
“恩,算算,你跟我也有20年了,呵呵,算是我的知交朋友了。”文爺淡淡一笑:“有些事情,我信得過你,才讓你知道,那幾個人,現在還好吧?”
阿成擦了擦淚溼的眼角,聽到文爺問話忙不迭說:“老闆,阿成是個死腦筋,只知道為老闆辦事,別的什麼都不知道。您說的那幾個人都挺好的,受傷的那個現在也穩下來了,剛才老黃剛給他輸過血,說靜養兩天就該醒了。”
看著一臉忠誠決絕,表情誠懇的阿成,文爺點了點頭。繼續在阿成的陪同下向著前方的黑暗行去,微黃的燈光在巨型貨輪上,猶如一粒發光的黃豆。破開籠罩其間的黑雲,驅除世間的一切邪與惡。
貨輪的中間,三層高的集裝箱下,文爺與阿成停住了腳步。阿成把風燈掛在身邊集裝箱的把手上,閃身上前,用力拉開了其中一扇紅色的貨櫃門,吱呀吱呀使人壓酸的聲音瞬間打破了黑暗的沉寂。
大門洞開,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見,只有堆積如山的白色塑膠泛著淡淡微光。阿成手腳利索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