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緊握著一樣東西,攤開,是一粒紐扣,她暈倒之前抓緊的東西。

適逢護士過來,她問道,“護士,請問是誰送我來醫院的?人呢?”

護士禮貌地笑了笑,“是一位先生,交費去了。”

我來了,你呢?2

相似的畫面,相似的對白。

她冷汗直冒。

無論是哪一位先生,在這座城市,聲音聽起來熟悉的先生,她一個也不想見!

趁著護士離開,她拔掉手上的針頭,落荒而逃……

懇第二天,學生們要正式入營,而她作為帶隊老師,只能一週去營地探望一次,是以臨行前,把所有的孩子們集中到賓館前將注意事項一一叮囑。

剛說完,便有孩子指著停車場的方向喊道,“何老師,有人找你!”

她側目,陽光耀眼,緩緩走來的身影只看了個大概,但卻足以刺痛她的眼。

讓慌忙收回目光,輕斥,“哪是找我的?我不認識!”

孩子何其聰明,吐了吐舌頭,“老師,他昨天晚上就來過了,我說你睡了,他才不打擾,說今天再來的!”

“你……個小鬼頭!”她憐愛地戳了戳他的額頭,感覺臉上***辣的,第六感告訴她,有一雙目光正注視著她。

除了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她還能做什麼?

清了清嗓子,繼續把沒說完的話說完。

忽然,學生中多了一個不和諧因素——一個高出孩子們一大截的大男孩,雙手背在身後,臉上掛著似曾相識的微笑,凝視著她,極認真的表情。

她的聲音便在與他目光對接的瞬間戛然而止。

幾個屁大的孩子疑惑地看著她,而後又轉身看看身後的大男孩,異口同聲“哦——”了一聲。

“哦什麼哦?!”她自覺臉有些發燙,情不自禁敲了敲離自己最近的孩子的頭。

孩子們頓時鬨堂大笑。

她有些恨自己的不爭氣!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了!還有什麼沒見過的?居然會臉紅!這是什麼反應?

營地的大巴開始鳴號,催促學生們上車。孩子們齊齊鞠躬,“老師再見!”而後捂著嘴偷偷地笑,邁著整齊的步伐踏步走向大巴。

賓館前的空地只剩了她和他。

她低頭,轉身走回賓館,猶如不認識眼前這個人。

“老師!”他叫住她,聲音裡含著慵懶的笑。

她停住,只一秒,繼續往前走。確信昨天在路上扶住她的人就是他了這也太巧了吧?人生真有這麼多巧合?地球上五六十億人啊!每天都有那麼多的相遇,為什麼偏偏就讓她再度遇上他?

“老師,你不敢看我?”他在她身後慢悠悠地說,很篤定的挑釁。

她倏然轉身,“臭小子!一日為師終生為母!你就跟我兒子一樣,有什麼不敢看?”

她努力地提高聲音,壯起膽子,努力拉開她和他輩分和年齡的差距,藉以證明自己並非見到他而心虛地想逃,她,一點也不心虛!她抿抿唇,以示堅定。

“如果不是,你為什麼一直就不正眼看看我?”

時隔五年,他仍然這麼從容不迫地用言語戲謔她;時隔五年,她在他面前仍然幾欲抓狂。

“誰說我不敢看?”她終於抬頭,毫無意外地,在看清他的片刻愣住。

他那麼張揚地站在那裡,略顯得意的笑容似在顯擺他總是能將她弄得手足無措。

於是,他慢慢朝她走近,笑容比他身後的豔陽更耀眼,那一瞬,她忽然想起了五年前,那個木蘭盛開的午後,青澀少年的笑容亮花了她的眼

卻聽他道,“你看清楚,我,已經不是臭小子了!”

沒錯!她眼眶漸漸泛酸,昔日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