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不悔改。

“好好好!”她知道這樣說下去,談話必定無法達到預期目的,只能換招,“展木藍,你如果真的喜歡老師,你就該為老師著想。你這種行為,別人遲早會看出端倪,那樣必定會產生對老師不利的流言,你知道嗎?我和施老師一起進這所學校試聘一年,但學校只需一個語文老師,明年必須有一個人得走人,你希望走的是我嗎?”

他眸子裡便浮起少年的莽撞和不解,“非得留在這學校嗎?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她無力地笑了,“展木藍,這就是老師和你的距離,我在用成人的方式思考問題,而你呢,還是孩子的思維。所以,別傻了!你的心,我懂了,可是,別再來吹葉子了,好嗎?”

他垂下頭,斜陽鍍在青春的面容,多了憂傷和彷徨……

“展木藍?”她試著喚他,唯恐他受傷,畢竟他不是尋常男人,是孩子,是她的學生,重不得,輕不得。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可是,我還是喜歡你!而且會永遠喜歡你!一輩子也不會變!”他抬起眸,眸子裡水潤水潤的,清澈得一眼望到了底。

她忽然覺得很沉重,一輩子,永遠,她輕笑,依稀記得有人也曾這樣說過,只是,從一個孩子口裡說出來,令人覺得諷刺而可笑!

“老師,你不相信嗎?”他似乎急了,這樣的神態愈加突顯他的稚嫩。

她無言以對,張了張口,卻沒發出音節來。

“我會證明給你看!”他轉身,消失在斜陽殘餘的輝煌裡。

而她,彷彿站了一個世紀,忽然想起,自己適才應該回答他:展木藍,你還小,不懂愛,等你長大,一定會遇上真正屬於你的女孩,那時,就會把老師忘了!

木蘭,猶自開3

第二天,何剪燭暫時把展木藍的事拋在腦後,專心於她的新教師比武課。

如她所說,她和大學同學兼好友施羽同時來這所學校試聘一年,一年期滿,只能留下一個,所以她的每一次表現都很重要。

她再三考慮以後,最終脫下了身上深灰色土氣到極點的套裝,換上淺粉色套裙,平時常常束起的黑髮也放落下來,只戴了一個粉色頭箍。

許久沒穿這麼鮮亮的顏色了,鏡前的她竟有些羞澀,不過,這次比武課的評委全是學校領導,為了給評委一個好印象,形象也是很重要的。

而當她比梨花白,比桃花嬌的身影出現在教室裡時,她明顯地感覺到,兩道灼人的目光立刻黏在了她身上,她的臉似乎隔空起了熱傳遞,刷的一紅。

“上課,同學們好。”

“老師好。”

雖是最平常不過的課前問候,今天都顯得有些異樣,她匆匆掃了一眼角落裡那兩道目光的來源,心突然跳亂了節拍。眼前忽然全是他清澈的眸,唇邊的笑,還有,那朵初開的木蘭……

“滿江紅,預備——起!”

教室裡莫名其妙響起了展木藍領讀的聲音,這是她備課中沒有的環節!她恍然驚醒,天啊!她剛才在幹什麼?她竟然在比武課神遊?!

在她最熟悉的角落,展木藍對他做了個“OK”的手勢,會心一笑。

這小子!還真夠機靈!幸虧有他救場!她按捺住如小鹿般亂撞的心跳,恢復常態,眸光凝著她特有的親和力,如此時春日的初陽,流過教室每個角落。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讓她更加慌亂。昨天做好的PPT,放學前還試過一次,明明萬無一失的,現在卻怎麼也打不開了!

怎麼辦?怎麼辦?後排就座的領導已有竊竊私語,她額頭開始凝了大顆大顆的汗滴。

“老師!給!”第一排的女生鍾欣霖遞給她一個隨身碟,壓低聲音告訴她,“展木藍傳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