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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比晏殊至少大四歲。這次會晤大約在晏殊53歲左右。此時柳永中進士差不多10年了,但還是沉於下僚,於是他想和宰相談談心,希望這位宰相詞人能理解自己。這真是當局者迷。晏殊可是旁觀者清。他知道皇帝不喜歡的是什麼。兩個人一開始就心照不宣地談到了詞。晏殊開口就點題:“賢俊作曲子麼?”柳永曰:“只如相公亦作曲子。”晏殊當然不能讓步,馬上說:“殊雖作曲子,不曾道‘綵線慵拈伴伊坐'。”受到這樣一番譏諷奚落,柳永失望而歸。
這個風華絕代的窮書生躲在了文字的背後。能接受他的只是那些被生活束縛住的底層女人們,豔情和真情好像是兩杯烈酒,只是為了讓自己麻醉。安然和閒適,當然不適合他們。
看看那個美麗孤單的女子,一點一點地憔悴下去,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夢變成現實呢?讓鳥兒變成那個人!
荷塘月下,軒窗之內,一個不眠的女子調弄鸚鵡,教它說那個人的話。這能不能安慰自己呢?
沒有人真的關心那個孤單的女人,沒有人心疼她,她應該是知道的。
這傷心的日子,你要相信童話,或者相信胡思亂想。
那隻鸚鵡真的什麼都知道的。它說:睡覺吧,睡覺吧,睡到明年的9月9日重陽日,我來抱你起床,一起看菊花。
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1)
眼兒媚/王 雱
楊柳絲絲弄輕柔,煙縷織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難重省,歸夢繞秦樓。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
張丹楓嘆了口氣,騎上白馬,緩緩走出山谷,馬蹄踏著零落的花瓣,放聲歌道:“楊柳絲絲弄輕柔,煙縷織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而今往事難重省,歸夢繞秦樓。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這是宋人王雱懷念改嫁了的妻子的一首小詞,而今由張丹楓唱出,卻別有傷心之處。
雲蕾聽得如醉如痴,心道:“我雖然恨你,但我這一世絕不另嫁他人。哎呀,老天爺對我何其殘酷!”
這是梁羽生《萍蹤俠影錄》中的一段。那時候不知道有多迷戀這本書,因為他們纏綿悱惻的愛情,在那個完全詩意的江湖上,動人心絃,多年以後再次看到這裡,心裡依然一陣酸楚的幸福湧上心頭。
張丹楓是人中龍鳳,雲蕾是巾幗翹楚,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好鴛鴦。可是他們卻是仇人家的兒女。那又怎麼樣!雲蕾愛張丹楓,她不恨他。
就這樣我知道了這闋小詞。也第一次知道了王雱,再後來,知道了王雱是王安石的公子。
楊柳絲絲弄輕柔,煙縷織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難重省,歸夢繞秦樓。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
查閱詞書,大都說這個《眼兒媚》的初始已經不可考。這倒是一個挺浪漫的出現方式,似乎是平空而來,絕塵而去。再說“眼兒媚”這三個字很是動人。我想大約那個姑娘還是青澀的年紀,眼波流轉,心事初成,有的是美妙的幻想,其實不過是一個單純的願望。
也有人用白居易的《長恨歌》:“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來解釋“眼兒媚”,我不喜歡,回眸一笑確實動人,但是非要放到帝王宮苑,真是焚琴煮鶴,大煞風景。惟“眼兒”為俗稱,在文詞有“秋波”之喻,蘇軾詩:“佳人未肯回秋波”,故又名“秋波媚”,不過我還是覺得,這裡用“秋波”這個文縐縐的詞,還是有點大尾巴狼的嫌疑。“眼兒媚”清新可人,正恰到好處。
這闋《眼兒媚》是王安石的兒子王雱寫的。說實話,這首詞通篇看來,並不是十分出色。倒是“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這一句很美。
每提起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