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扣動了扳機,蓄勢待發。而黝黑的洞口,直勾勾對著的是溫瑤。

“你——溫心!”溫瑤和唐麗莎雙雙側過頭來,但溫瑤的槍口仍然對著的是唐麗莎的腦袋,從溫瑤眼眸中流露出的是蝕骨的恨意,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拆吃入腹的暢快淋漓。

“放下武器,否則我要開槍了!”溫心鎮定的威脅到,聲音亦是有板有眼,一臉的正經與嚴肅讓精緻的五官無端增添了幾分冷豔的美感。

“溫心姐姐,快救救我,你妹妹她瘋了,這不關我的事,燒死你的事都你妹妹一手策劃的……”唐麗莎似看到了救星一般,死裡逃生,無論她之前有多麼討厭溫心這個女人,現在壓根兒忘記光了。

牆頭草,兩邊倒,立場不堅定的小人是最討人厭的。

唐麗莎一句話,並沒有取悅到溫心,反而讓她覺得更加的噁心。人心是世界上最醜陋的東西,自私自利,古人果然誠不欺我。

“溫心,你來的正好,那個蠢貨沒有燒死你,算你命大,今天,我們就來做一個了斷吧。”

溫瑤嘴角冷酷的狠勁上來,居然當著溫心的面,真的朝唐麗莎毫不費勁地開了兩槍。

子彈穿破了唐麗莎的腦門,不大不小的紅心在她的額頭上漸漸暈染開來,溫心的尖叫聲淹沒在喉嚨中,彷彿是被人掐中了脖子,握著槍的手指僵硬的不得了。

一直覺得那時候親眼看見靳亦霆開槍殺人時的樣子很可怕,但他畢竟是靳亦霆,他那樣有手段的商人,黑白通吃,殺人很正常吧。有些時候,就算不用你親自動手,間接害死的人,何其多。

可溫瑤不同,溫瑤是溫室裡的花朵,嬌縱任性,為所欲為,一點小女人的小脾氣可以理解,沒想到她居然變成了一個嗜血無情的兇手,不但舞動旁人犯罪,還乾乾脆脆的把一個人當場殺死。

唐麗莎一直到死前倒下的那一刻,都不敢相信,或者說難以置信。她難以接受的是,自己會死得如此悽慘,而且是被溫瑤那個賤人給殺死的。

她不甘心,她永遠都不會甘心!

溫瑤,我詛咒你,下場只會比我更悽慘,我們是同一種人,我們殊途同歸!

“眼睛瞪那麼大,一定死不瞑目吧,誰讓你那麼貪心呢!”溫瑤在唐麗莎當場死亡的屍體上揣了幾腳,繼而抬起頭,一雙染了血的眼睛迸發出一道詭異的光。

溫心被溫瑤的眼神給嚇到了,簡直是變態的境界。

她居然挑釁兼炫耀的說:“怎麼樣,溫心,我親愛的姐姐,沒有殺過人,不敢殺人吧。其實,我告訴你,我也是第一次主動殺一個人呢,很完美是不是,一槍斃命。”

她舉著硝煙未曾散去的槍,溫心戒備的再度對準了她的方向。

姐妹二人各執一邊,形成南北對峙。

溫瑤一步步的靠近,“姐姐,要不然我數一二三,我們同時放下槍吧。爸爸只有我們兩個女兒,難道你想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老了孤苦伶仃,沒有兒女嗎?”

她在騙你。

溫心在自己心裡敲響了警鐘。

她的手心早已被汗液打溼,不是她不想開槍,而是掌心打滑,出的汗越來越多,根本沒辦法扣動。

有一點她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溫瑤要和她周旋,廢話。

按照她之前的態度,她對唐麗莎說的,大家一起坐牢之類的話,非常的耐人尋味,應該說真實吧,溫瑤因為今生得不到祈求多年的愛情,早就決定破罐子破摔。

她的性格太偏激,永遠不可能明白天涯何處無芳草的道理,最終作繭自縛,自取滅亡。

所以溫瑤此刻就算是選擇和自己同歸於盡,也不可能示好說軟話。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槍裡沒子彈,她沒有把握。

就在溫瑤靠近溫心,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