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後封印住你的魔氣。”

亓官弈想都沒想,立馬應聲道:“好。”

看來他已經對自己卸下了心防……李月紅無聲地笑了笑,接著說:“並非是完全壓抑你的天性,只是魔氣對於現在的你來說並不可控。此時的你需要學的是順應天地自然之理,和能夠約束自身慾望的心境與能力——這就是修士的修行。”

這回亓官弈沒有立馬回答。少年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過了片刻,才重新開口,聲音更加鄭重:“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李月紅滿意一拍手:“那麼我們就開始吧!接下來可能會有些疼,徒兒你可要忍住……”

想了想,又道:“忍不住開口讓為師停下也沒關係,就是不要暈過去。暈過去就前功盡棄啦。”

一個時辰後。

亓官弈臉色蒼白得如同一片紙,整個人就像從水裡撈起來的一般。

李月紅十指勾起法訣,將刺入亓官弈背脊的幾根靈力凝結成的針收回掌心。

少年猛吸一口氣,然後驟然朝著前面倒了下去。

這一個時辰裡,李月紅也有些精力不濟——她要做的就像拆開一堆打結的線頭,既考驗耐心又考驗操作。

而且理到急躁時,還不能像整理真正的線頭那樣,自暴自棄地把它們搓吧搓吧扔到一邊,因為那無異於直接摧殘亓官弈的經脈。

光是把那些魔氣挑出來分開,已經讓這少年痛苦萬分了。

李月紅動了動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道:“你小子比我想象中的還能撐……這次一下子就完成了十分之一,再有九天就差不多了。”

亓官弈已經沒了聲息。

李月紅:“……”

算了,整理完再暈比中途暈過去要好多了。

她給水淋淋的徒弟上了個清洗咒,少年連人帶衣服立馬變得乾爽。

“嗯,不錯。”

李月紅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因為逐漸運轉起來的清氣,亓官弈背上有幾道新傷的疤痕已變淡了不少。

而對方卻並沒發現自己的變化,只皺著眉頭,看樣子睡得正熟。

“睡覺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長大萬一變成小老頭怎麼辦……”

李月紅嘆了口氣。

看在亓官弈著實辛苦的份上,她決定大度地把床讓出來,借徒弟休息一晚。

至於她自己麼……

李月紅勾起唇角,拎著酒葫蘆,踩著木屐就出了門。

——大好的機會,找人喝酒去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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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輕輕開啟,再無聲關閉,女子隨意哼著小曲的聲音逐漸遠去,只剩一片寧靜,偶有幾聲鳥蟲鳴叫。

床上單薄的少年如同正陷入一場深夢,月光透過窗欞,照亮了他瘦削的下半張臉。

就在此時,少年的眼睛猛地睜開,茶色的瞳孔在黑暗處閃閃發亮,沒有絲毫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