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維退了出去,溫印才輕抿一口,慢慢放下溫水杯。

李裕枕著她的腿睡了幾日,她每日回去腿都是酸的,清維要幫她松很久。

今日好些,人醒了,不成日躺著,她好受多了。

因為馬車一行是折回昨晚落腳的鎮子,所以沒那麼遠。

溫印感覺中途暫歇過那回之後,很快就到了。

&ldo;夫人。&rdo;清維撩起簾櫳。

溫印輕聲道,&ldo;還睡著。&rdo;

&ldo;那……&rdo;清維遲疑。

&ldo;在苑中等回吧,醒了再說,應當快了。&rdo;溫印不想吵醒他,她正好也可以在馬車中翻書。

苑落就能停放馬車,馬車中點了碳暖,李裕還同她一處,她也不冷。

早前一直都很緊張,沒有時間看書冊。去定州的這一路終於有時間開始翻書,溫印也看得入神。

講述周遭各國風土人情的書冊和遊記,她都喜歡看,看得多了,有些東西是相同的。

她有兩三月沒看過婁家的生意帳冊了,帳冊也不方便送到她手中,都是外祖母在過目。她眼下能看的,就是這些書冊,臨近諸國的生意要做,而且會越做越大,她要看書和資料很多……

溫印手中書頁再次翻過。

不知不覺間,時間過了許久。

清維再次來催,&ldo;夫人,鍾大夫說要殿下把脈了。&rdo;

也是,溫印放下書冊,&ldo;李裕。&rdo;

李裕抱著她輕嗯一聲,但人沒醒。

&ldo;到落腳的地方,鍾大夫要把脈了,先醒醒,稍後再睡。&rdo;溫印說完,李裕睜眼,然後揉了揉眼睛,咳嗽了兩聲,沒全醒,但能聽懂溫印的話了。

清維備好大氅,李裕披上,裹緊。

溫印也披好了狐狸毛披風。

還是昨晚住下的苑子。

李裕回內屋躺下,鍾大夫給他把脈。

溫印在外閣間烤火。

天很冷,這樣的小鎮不比大的城鎮,沒有驛館,都有一處乾淨又安靜的落腳處就不錯了,講究不了那麼多。

溫印烤火的時候,聽到內屋中李裕和鍾大夫兩人在說話,聲音很小,聽不清,但估摸著李裕昏昏沉沉了好幾日,今日清醒了,鍾大夫要問的不少。

溫印一面喝著熱茶,下下跳上小榻,又從側面擠到她懷中一道坐著烤火。

&ldo;喵&rdo;溫印見她湊過來茶杯這裡,知曉它渴了。

今日魚躍病了,沒來照顧,她也沒多留意。

翻開水盅,倒了些水給下下放地上,下下伸舌頭舔水,溫印摸了摸下下的頭。

她從小就喜歡小貓和小狗,小時候養過,後來沒的時候,每次都要傷心很久,後來到定州,因為婁長空的緣故沒有再養過小貓和小狗了,不然她養的貓狗,總是追著婁長空一處,多少會惹人懷疑。

溫印看了看下下的小爪子,不知道是不是太奶了,同李裕打鬧的時候都是用的肉墊輕輕摸,但黎媽的描述,同樣品種的那隻大貓撓陸江月那幾爪子可厲害了才是。

不過她去定州,應當也不會同陸江月再遇上了。

……

屋內,鍾大夫把脈外,又看了看李裕的眼瞼,讓他張口,也檢查了耳鼻。

&ldo;鍾大夫,我還有多久才能好?&rdo;李裕邊咳嗽邊問起。

剛才鍾大夫診脈的時候,他也在時斷時續咳嗽著。

鍾大夫輕聲道,&ldo;殿下是大病未愈,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