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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溫印好似恍然大悟，繼而頷首。

貴平知曉她心知肚明，但看起來都是一幅坦然安穩的模樣。

貴平問道，&ldo;入夜風寒，夫人怎麼在此處？&rdo;

溫印大方道，&ldo;我有事想同貴平公公單獨說，聽說貴平公公來了，正好在此處等，可否借一步說話？&rdo;

貴平看她。

溫印也看他，目光坦然裡帶了笑意，也沒移開。

&ldo;好。&rdo;貴平垂眸應聲。

溫印看了黎媽一眼，黎媽會意留下，知曉夫人是特意將貴平帶離開的。

溫印同貴平走在前方，餘媽和清維兩人遠遠跟在身後。

入夜了，但因為梅苑裡都點著暖燈，夜風襲來，還夾雜了清淡的臘梅花香，冬夜裡，一處踱步，竟然有些多年不曾有過的安靜閒適。

貴平低頭。

&ldo;之前的事，還沒來得及同貴平公公道謝。&rdo;溫印先開口。

貴平回過神來，&ldo;夫人是說走水的事？&rdo;

溫印點頭。

貴平平靜道，&ldo;夫人客氣了，小人就是不來，夫人自己也能應付。&rdo;

溫印笑了笑，也不隱瞞，&ldo;能應付是能應付，就是一把火連主苑都燒了，眼下到了這處四處都漏風的老閣樓，屋裡沒比屋外暖和多少。&rdo;

分明是調侃的語氣，卻說得如此淡然有趣，貴平跟著笑起來，&ldo;夫人聰慧，不需要小人說什麼。&rdo;

貴平點到為止。

但這樣的冬夜裡，卻大抵如沐春風。

溫印也繼續道，&ldo;你不來，就算是走水也會有麼蛾子，茂竹這處小人當道，不會這麼容易，所以我應當謝你的，都記得。&rdo;

貴平看她。

溫印輕聲，&ldo;至少，你不落井下石。&rdo;

貴平微怔。

溫印繼續邊走邊道，&ldo;我對茂竹有印象，我剛回京的時候，迎親的人裡有茂竹，我那時候就聽到過他的聲音，府中正好有喪事在，他說晦氣，讓嗩吶吹大聲一些，我沒見他，但我記住了這個人。&rdo;

貴平輕聲，&ldo;夫人不該同我說這些。&rdo;

&ldo;怕什麼？&rdo;溫印笑了笑。

貴平微訝，有些不清楚她的心思。

溫印又道，&ldo;茂竹不是什麼心胸敞亮的人，貴平公公那一耳光他必定嫉恨，對吧？&rdo;

貴平駐足看她。

溫印駐足，大方，沒有避過他的目光。

貴平知曉她很聰明，遂也噤聲，不想同她再提茂竹的事。

溫印卻繼續開口，&ldo;茂竹能來離院，一定是東宮的意思，否則茂竹這樣的人沒膽子做這些事。但貴平你來，是怕東宮在氣頭上，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所以你那一巴掌是要撇清茂竹同東宮的關係，不是嗎？&rdo;

貴平看她，她都猜到了。

貴平沉聲，&ldo;夫人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問我？&rdo;

溫印也沉聲，&ldo;所以我說謝你，不管如何，你是為了東宮也好，還是為了一己之私也好，離院只是一場大火，沒有一條性命。&rdo;

貴平噤聲。

&ldo;我能問貴平公公一聲嗎？&rdo;溫印開口。

&ldo;夫人您說。&rdo;貴平明顯比方才低聲。

溫印直接，&ldo;宮中的內侍官，要麼像茂竹一樣，趨炎附勢，捧高踩低，為了向上不擇手段；要麼唯唯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