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杜愚見到悲海鳥以來,它說的最多的,就是「也許吧」這類話。

在漫長生命時光裡,悲海鳥日日夜夜,都在經受著命運的摧殘。

杜愚捫心自問,若是換做自己,莫說是迷茫、不自信了,自己的心態恐怕早就崩了。

杜愚鼓勵道:「一定是這樣的!你的祖先不會騙你的,對麼?」

悲海鳥稍稍仰頭,將風鈴果吞入腹中。

真的如此麼?

成為枷鎖本身,不是更要遵循這世間的規則、服從天性麼?

難道成為「規則「之後,身份性質上的轉變,可以讓自己脫離苦海?

不知道。

悲海鳥的情緒很亂,它只是知道,祖先曾說過,至聖級別可以打破宿命。

杜愚:「我可以幫你。」

悲海鳥垂下鳥首:「什麼?「

杜愚:「為你找一處棲息地,一處讓內心安寧之所。

那裡沒有日月星辰,沒有山川大海,什麼都沒有。

有的只是安靜、溫馨的氛圍,還有滿滿的妖息。

在那裡,你可以集中注意力、拋開一切雜念,專注修行至聖。

悲海鳥很聰慧,極具靈性。

它看著杜愚,妖魄傳遞著心念:「你是指人族的穴位。

」對!「杜愚重重點頭。

小小的狐狸尾巴,終於露了出來~

當然了,杜愚並不在意這些,因為他內心真是這樣想的。

杜愚繼續道:「在這御妖世界裡,獸族在各方各面都碾壓人族。

自神靈之樹枯萎後,御靈一職隕落,人族本該徹底消失在這世界上。

我們人族之所以能存續下來

只因上蒼賜予了我們最頂級的法寶一穴位家園。」

悲海鳥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杜愚:「啊?」

「你不懂,我是拋不開雜念的,無論我身處何方。」悲海鳥聲音悲愴,情緒低落。

它的聲音愈發嘶啞,情緒愈發低落:「你所謂的雜念,是我的天性。

是我活著的意義,是我存在於世的唯一的目標。」

杜愚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有這樣的提議,也是經驗之談。

畢竟自家的暴君荒銀猞,天性兇殘、狩獵成性。

而她進了穴位家園後,也會感到溫馨舒適,也能內心安寧、酣然熟睡。

這一方御妖世界,萬物生靈皆有不同。

也許,悲海一族是特殊中的特殊吧。

「嘶……」驀的,天空中傳來一道淺淺龍吟聲。

杜愚當即抬頭望去,只見「巨大龍舟」緩緩墜落。

天青瓷越是接近,杜愚就越是心慌。

這還是在雙方有著極深的感情羈絆、對彼此絕對信任的情況下!

面對至聖天青瓷,就連杜愚都慌得一批,那旁人

無需旁人,堂堂妖帝患海鳥,已經在無形的威壓之下,顫顫後退了。

天青瓷的眼中也根本沒有旁人,她緩緩垂下龍首,對著杜愚,唇齒輕啟。

「咕嘟。「杜愚的喉結一陣蠕動。

天青瓷體長百米,那龍頸長度、龍首所在的高度,少說也得5、60米。

這麼一顆巨型龍首探下來,好像一幢高樓大廈傾倒而下、撲面而來似的

杜愚看著巨大的龍口,

也是有點懵。

這還能叫龍舌床?

這是遊輪裡的總統套房啊

眼看著龍鬚捲來,杜愚趕忙伸手捧住,掌中妖魄浮現:「有人在呢,以後再說。「

天青瓷並未理會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