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與獸族雙方而言,御妖者與其妖獸,均為異類。”

杜愚輕輕揉捏著小顏的狐耳,倒是能明白此界御妖者的處境。

在雙方鉚足了勁兒、勢必要致對方於死地的時間點上,御妖一職當然是兩邊不討好的。

對於人族與獸族雙方來說,御妖者和妖寵,都是叛徒。

唯有雙族見了分曉、其中一方落敗之後,御妖一職才有可能登上歷史舞臺。

注意,是有可能,而非必然。

御妖者想要大行其道,條件有些苛刻。

在大夏大陸中,人族落敗之後,於生死存亡之際不得不轉變思維,尋求生路。

大勢所趨之下,御妖一職這才興起。

若是此界人族敗得太慘,稍有不慎、便會重蹈八荒大陸的覆轍,被獸族殺到亡族滅種。

至於獸族落敗、人族勝利的情況,杜愚還沒親眼見識過。

以他粗淺的閱歷與經驗,不敢妄言在這樣的情況下,雙生樹界會變成什麼樣。

也許,人們在奴役獸族、豢養獸族的過程中,御妖一職也可能冒頭?

誰知道呢。

“你們塗山一族在此次戰爭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林詩唯輕聲道。

本體塗山狐看向黑袍女子:“我塗山一族隱居山林,本不參與世事紛爭。

奈何形勢所迫,我族也不能獨善自身,只得被迫加入了戰局。”

林詩唯微微挑眉:“堂堂至聖,也會受形勢所迫?”

塗山狐稍稍垂首,面色黯然:“對方同為至聖。寒,不能庇護族人,愧對先祖在天之靈。”

由於塗山寒是用妖魄籠罩眾人的,所以塗山至聖不僅說不了謊話,其情緒也湧入了眾人的心頭。

那種無力、沮喪的心緒,令人眾人心裡不是滋味。

塗山寒低聲道:“若寒固執行事,只會落得兩敗俱傷的結果。

屆時,塗山一族會被各大獸族群起攻之,人族與獸族之間的平衡也會被打破。

寒,承受不得這萬劫不復的結果。”

林詩唯眉頭緊皺,在塗山寒的妖魄中感受到了更多。

她面色不善:“獸族拿你的族人威脅你,逼迫你聽令?”

眼前的塗山狐可是至聖級別啊!

竟然淪落到這般田地?

你這

聞言,塗山寒更加羞愧了,想要收斂情緒,卻是效果寥寥。

“我幫你。”終於,杜愚開口說話了。

巨大的塗山狐目光轉動,看向了懷抱火狐狸的青年。

任何生靈,都難逃自身的侷限性。

哪怕是至聖大人也不例外。

對於身處戰亂世界的塗山寒來說,這樣的一幕令他驚愕,也對他觸動極大。

塗山寒不是沒見過御妖者,但是透過妖魄,塗山寒感受到了這一人一狐的親密無間。

更感受到了人狐之間深深愛著彼此

如果這世間的人族與獸族能這樣相處,又何來紛爭呢?

塗山寒不想見到戰火紛飛、生靈塗炭。

事實上,塗山寒的夢想更小,他只是想帶著族人們生存下去。

平靜的生存下去。

只可惜,至聖大人的小小夢想,在時代的大背景下,變成了一種奢望。

“你說的那個至聖,我們要了。”杜愚的聲音再度傳來。

塗山寒怔怔的看著杜愚,無關乎自信、野望之類的,這位人族青年,更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從始至終,杜愚都沒看塗山寒。

他懷抱著小醋罈子,低下頭,用臉蛋蹭了蹭小顏的腦袋:“先安穩獸族,再安定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