爍不停。

“長老,只要我能在對面那座山上的燈全部亮起來之前到達山腳,就算合格了吧。”看著隱藏於雪幕中的巍峨山影,幽蘭牧的目光中漸漸多了一股絕然。

李長老眉頭微皺,似乎覺得有些不妥,但還是點了點頭,開言道“你就是現在下山也不可能按時到達,不要再做無用的嘗試了。回去吧,做個普通人,安安樂樂的過平凡日子。”

和爺爺相似的勸誡話語讓幽蘭牧心中一痛,幽蘭一族會有安安樂樂的日子嗎……幽蘭牧在心底黯然的搖了搖頭,若不解開幽蘭一族身上的詛咒,毀掉那塊罪碑,幽蘭一族就永遠沒有安樂可言。

“我一定會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到達山腳。”幽蘭牧昂起頭看著李長老,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李長老眉頭微皺,冷冷道“既然你不死心,那就隨你意。”

言罷,李長老大袖一揮,轉身就走。

幽蘭牧隔著衣領緊緊握住衣服下的小刀,用只有他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我一定會成為天璇宗的記名弟子。”幽蘭牧的目光中一片堅定之色。

隨後幽蘭牧直接跑過李長老的身旁,毫不猶豫的從從千丈雪峰頂端縱身一躍,順著茫茫山路滾落而下,壓過枯萎野草,沖斷橫在山路中的枝椏,以血肉之軀在這片冰雪世界中生生滾出一條通向希望的道路。

李長老大驚,他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會如此決絕,身形一動,急速向山下衝去。雖然他不在乎這個少年的死活,但他不能不顧天璇宗的名聲,若是對方死在天璇宗招徒考核中,勢必會影響到日後的招徒。

外堂大殿內,幾名外門長老坐在一起討論著幽蘭牧的事情。

“那小子倒是有趣,天璇宗開山收徒這麼多年,頭一回見到有弟子敢從雪山上往下跳,性子夠狠,我喜歡。”一個酒糟鼻老者眯著眼說道。

旁邊一個青面老者沉聲道“能對自己狠的人,恐怕對別人更狠。這樣狠辣的人,留著也是個麻煩,聽說他還是下等資質,我看不收也罷。”

一個滿面褶皺的老者敲了敲煙桿,提醒道“別忘了,他在規定時間內到達了山腳,按宗規他已經是我天璇宗的記名弟子。”

青面老者搖頭道“這怎麼能算透過考核,那小子根本就是讓李一山從半道上救下來的。若是以後人人效仿,都從那山上往下滾,難道我們救一個收一個?”

李長老在一旁聽得眉頭大皺,這人是他救下來的,可如何處置卻成了一個難題。

老者抬著煙桿輕笑道“這個也好辦,以後的測試只考前半程,能在中午之前爬到雪山山頂就算合格。至於這個李牧,既然已經進了天璇宗的大門,收下他也無妨。”

握著煙桿的老者在外門中頗有資歷,眾人見他開口,也沒人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記名弟子和他抬槓。

見“李牧”記名弟子的身份落定,李一山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在心底他還是有些喜歡“李牧”的,畢竟現在執著如斯的弟子越來越少了。

翌日清晨,一束明亮的陽光透過淨窗,照在幽蘭牧恬靜的臉頰上。片刻後,幽蘭牧悠悠轉醒,感受著陽光照在身上的淡淡暖意,他輕呼一口氣,坐了起來。

忽然他身上一疼,低首而視,身上纏滿了繃帶,左臂更是被固定在自己胸前,看起來受傷不輕。

幽蘭牧定了定神,向四周看去,這是一間木質結構的小屋,四扇木窗分列房門兩側。

房內擺設十分簡潔,東西兩側各擺放著一張木床,中間有一張方形木桌,上面擺放著一套茶具,朝北的牆壁上還貼著一個用毛筆書寫的“道”字,清新淡雅的環境讓人看著都覺得心情舒暢。

靠東的木床上還鋪著一張有些凌亂的被褥,像是被人睡過後隨意扔在那裡,看來這間房屋除了他以外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