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把手遞到他手裡,他便眉頭微皺,然後越過我身旁,直接向沙發旁走去,然後彎下身子,撿起一個寫有我墨寶的紙板,上面赫然狂草著十六個大字:一次八百,兩次八折。廣告勿吵。歡迎騷擾。

當然,聰明的我一定已經悄然無聲地躥出二樓,在夜總會的拐角處聽見紅糖三角那極其霸道的怒吼穿過層疊的影響,直接刺入街道上我的耳膜:“賤貨!老子要奸碎了你!!!”煎?我還蒸煮呢?哼!

不屑地撫了撫波西尼亞風情的捲髮,還沒等擺好造型,就被一個燻了麻藥的袋子套住了腦袋……

赤裸對抗無顏色(一)

昏昏沉沉完全無力的被扔進麵包車,不知道晃悠了多久,又被人當貨品般抗在肩膀上。顛簸的路程搞得我幾欲嘔吐,卻又不想被自己的嘔吐物蹭個滿臉汙穢,所以,半昏半醒醒意識渙散的我仍舊咬緊牙關,忍著。

呼吸逐漸有些空難,必然在心底詛咒那套我袋子的雜種,竟然也不選通風好點的材料,想捂死人啊?那可是要承擔責任的!

顛簸了一會兒,只覺得軟成泥巴的身子被人非常無情的投擲到冰冷的地上,痛得我眼淚瞬間湧出。

當口中嘗試到眼淚的鹹,我竟然覺得腦中恢復了一絲清醒。

於是,我就使勁的哭,拼盡一切力氣的哭,無聲的痛哭,直到覺得身體又恢復了知覺,才虛脫般癱軟在地上,等著藥效過去。

隱約間我聽見旁邊人交談著,其中一個男子道:“那娘們我給你弄來了,錢呢?”

一個女人故意壓低聲音小聲道:“先給你一半,把事情做完給你另一半。”

男子猥褻的笑著:“那我可動手了,您可拍好了,畫面別搖,哈哈哈……不過,若是需要重拍,我倒是樂意奉陪。”

女子扭曲的聲音催促道:“快點!”

接著,我聽見大約四五人的腳步聲向我走來,那種雙手被綁、頭套黑罩的恐怖感迅速從末梢神經通向百駭。而最令我恐懼的,卻是身體裡的躁動,那種我無法控制的空虛與索求由下腹傳來,讓我清楚地認識到,這迷香裡含有春要成分。

這群……王八蛋!

伴隨著男人們的淫詞穢語是那細細碎碎的脫衣服聲,我覺得神經緊繃到了極點,就如同菜板上那脫了刺的刺蝟,只能被動的等血淋淋的命運。

我想知道那個出錢搞我的女子是誰,我想要撕裂這窒息的頭套,想要掙扎那可恨的捆綁!我想出謾罵,卻又害怕更加激起這些禽獸的肆虐欲。

第一次, 我覺得如此無助,如此恐懼,如此戰慄,如此……渴望……

是的,我渴望男人,渴望撕裂的痛,渴望柔軟被填滿,渴望慾望被野蠻的滿足!

我知道,也許,我還有一線逃出去的機會,所以,我要配合,我要發覺,我要演戲!無論誰在拍攝我的醜態,我都要浪蕩的表演。

報復,絕對不是今昔明朝的時間問題。

於是,我雙腿相互摩擦,強迫自己發出曖昧的呻吟。

果然,那想要拍攝我的女人吩咐道:“把大射燈開啟,把她的頭套取下,玩得盡興點。”

在大射燈開啟的同時,我頭上的布袋被拉扯開,我突見光亮的眼被刺激到呈現半瞎的狀態,耳朵分外清晰的聽見那個女子的失聲尖叫:“啊……!!!把燈轉開!照我做什麼?轉開!撞開!”

我努力眨著眼睛,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看見那個將自己捂成蠶蛹狀的女人。她穿了一身黑衣,蒙了黑色的紗,還帶了副黑色墨鏡,將整張臉都圍了起來。唯一露在外面的就是那雙白皙的手指,以及手上那個高檔攝像機。

她用手遮擋著眼前那強烈的射光燈,氣急敗壞的對身旁的陪同吼道:“讓那個混蛋把燈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