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酈容與如願以償地見到了大當家關豐至,三十上下的年紀,身材魁梧,相貌與周朗山相比還是差了點。也怪不得這二當家心儀周朗山,畢竟他確實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其實不過刺了一劍,還在肩膀上,大夫上點藥就行了,能有多大點事。瞧這兩大當家的,一左一右,悉心照顧。酈容與找了個空檔,溜了出去。

“你還知道回來?我都快死在這裡了。”雲款衣斜倚在臥榻上,“都一晚了,你去哪了?”

“三當家叫我去馴馬,然後找我喝酒去了。晚上二當家的來鬧事,到剛剛我才溜了出來。”酈容與也坐在一旁,倒了杯水喝。

“二當家找周朗山鬧事?”雲款衣頓時眼睛一亮,“終於有人治這魔頭了。”

“這人若是沒什麼事,你往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什麼?”

“這二當家,是個美人兒,心裡裝著三當家呢。她昨晚鬧這一出,也是聽說三當家擄了雲河縣第一美人,吃了一罈醋呢。”

雲款衣有了些起色,剛準備說話,周朗山就跟關豐至說道:“大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關豐至點了點頭,端起一碗藥,送到雲款衣嘴邊。

“啊!那太好了!”

“為什麼?”酈容與不解地問。

“這樣周朗山就不敢隨意碰我了。”

“說的也是。不過二當家是個烈性子,不見得會輕易放過你呢。”

“唉,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我二姐但凡不為難我,我雲款衣也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你二姐?”

雲款衣瞟了一眼酈容與,眼眸疑惑,“你剛才說周朗山找你喝酒?”

“額…。”酈容與猶疑片刻,方說道,“我把那匹野馬馴服了,可能他見我有幾分膽色,所以讓我做他的跟班。我是來跟你說一聲,不久他應該會另外派一個人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李融是你的真名嗎?”

“假作真時真亦假。雲三小姐,反正我不會害你。”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雲河這麼亂,誰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雲三小姐,你年紀不大,卻如此知書達禮,又怎麼會流落於此?”

“我二姐雲款心有意做雲河山莊的繼承人,但我爺爺卻一心培養我,她懷恨在心,一直以為我搶了她的位置。在莊子裡,我們一直明爭暗鬥。這次我出來收租,沒想到她竟然串通土匪將我擄來,意欲毀我名節,甚至害我性命,實在是卑劣至極。”

“世人為達目的,從來不擇手段。雲三小姐,你還是太善良了。”

“你說得很對。雲款心既然這樣對我,我若是遂了她的意,豈不正如周朗山說的’親者痛,仇者快’?”

“雲三小姐,我希望你守住我的秘密。有機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雲款衣抬眸看向酈容與,微笑道:“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李融,我到處找你呢,沒想到你竟然窩在雲三小姐這裡。”周朗山大步流星走來,酈容與忙給他讓了個位置。

“大哥,二當家好點了沒有?”

“死不了。”提起這個女人,周朗山頓時眉頭一蹙,端起一杯茶咕嚕咕嚕飲盡,眸光轉到雲款衣的身上,“雲三小姐,昨日的傷可好些了?”

“好多了。”

“聽聞雲三小姐歌舞一絕,下月胡刀山、顧楓山的大當家要來我落馬山做客,你這段時間準備一下,到時讓我們觀賞觀賞。”

“這…。”這個周朗山居然要她為這些土匪頭子跳舞,什麼意思…。

“如果你不想跟你的那些貼身丫鬟一樣的下場,最好乖乖的聽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