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駿馬一路狂飆,那時候剛好是市集最熱鬧的時候。為了躲避他瘋狂的馬速,好多人匆忙之間四處逃竄,一時雞飛狗跳,那場景,叫一個混亂啊。駿馬一過,如戰後狼煙滅,一片狼藉,慘不忍睹,無辜的城民爆出比九王更不雅的詛咒。

他接近王府的時候,就看見錦繡不顧門口侍衛的阻攔,一陣野蠻地過招,硬闖了進去,蕭寒更急了,喊了一聲,錦繡根本就沒聽到,眨眼就消失在門口,“可惡!”

蕭寒匆匆忙忙下馬,一摔馬鞭,迅速跟著進去……

靈堂上,所有人都穿著喪服,觸眼過去,一片死灰的白,靈堂的中間放著一口上等的檀木棺材,周圍圈著有一花圈,整個靈堂布置得非常的低調,簡單不失莊重。方錦繡一路撞撞跌跌來到靈堂,她扶著門柩,眼光觸到靈位,看清楚上面的名字,整個人都呆了……

國色天香的少女頭髮微亂,臉色蒼白,她的眼睛,如被定格般,死死地盯著靈位上方流蘇那三個字,緩緩地搖頭,拒絕接受,棺材裡躺著的人,是她最愛的妹妹。聽到流蘇出事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震驚了,打破了蕭寒最喜歡的古董花瓶,一顆心跳到嗓門處,恐懼如同死神拿著鐮刀,在陰寒的路上,正含著笑,緩緩地等著她,一步一步地逼近她,壓迫得她幾乎窒息。一路上不停的奔跑而來,她的神經已經繃到極限,此刻全盤崩潰。

五指緊緊地握著木板,指甲幾乎刺破堅實的木材,少女的唇在冷風中,不停地顫抖,強忍的眼淚,唰唰地滾下來。

跪在地上的敏兒一見錦繡,木然的神色浮出一絲喜色,立即站起來,哇一聲地哭了,跑過來,一把抱住錦繡,從昨夜就不再哭泣的少女又一次哭得令人鼻酸。

“大小姐,小姐死的好慘,好冤枉啊……”看見熟人,心裡的難受和委屈再也忍不住,一股腦兒地向錦繡發洩……

蕭寒也趕到,抬頭看去,蕭絕站在屋裡,還是昨夜那身衣裳,手上還沾著流蘇的鮮血,筆直地站著,面無表情,眼光冷酷,認識多年,蕭寒看得出他的情緒都在壓抑著,渾身的肌肉都爆發出深沉的痛苦,動也不動,好似凝聚了世間所有的孤獨和絕望。

他們本來還好好的,怎麼搞成這副摸樣,陰陽永隔呢?

方錦繡推開敏兒,緩緩地走向靈堂中央,屋裡的人,自動讓出一條道路來。

經過梳洗之後的流蘇臉色很潔淨,是一種很透明的潔淨,肌膚就如水晶一樣,美,卻冰冷,毫無血色,向來透徹靈秀的眼睛緊閉著,睫毛溫順地覆著,在潔白的肌膚上投出一道優美的剪影。

錦繡淚眼朦朧,這是她的妹妹,她的流蘇,觸手,一片駭人的冰冷,錦繡心口一陣絞痛,喉嚨頓時有股鐵鏽味在充斥著,幾欲吐出一口鮮血,那眼淚滾滾而下,好像怎麼流都流不盡似的。

蕭寒呼吸一窒,認識錦繡這麼久,第一次看見她這麼悲傷,第一次看見她落淚,他心中也不好受,走了過去,一手攬過錦繡,難得輕聲勸道:“繡繡,死者已矣,別看了,太多了更傷心。”

“我連蘇蘇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錦繡傷心得不能自己,心頭緊繃著琴絃瞬間斷了,她清晰地聽到自己靈魂躲在角落裡哭泣。

“繡繡,乖乖,別哭了,我們回去吧……”蕭寒不厭其煩地安撫著她失控的情緒,錦繡一把推開蕭寒,衝動蕭絕面前,一擦眼淚,質問道:“蕭絕,我妹妹是怎麼死的?”

蕭絕一動不動,蕭寒怕她情緒太失控,不禁上前,看蕭絕的神色,他也好不到哪兒去,流蘇的死,他才是最痛徹心扉的人。

“繡繡,今天是你妹妹出殯的日子,有什麼事,我們晚點再說,好麼?”蕭寒拉著錦繡,勸解著。

錦繡憤怒地甩開蕭寒的手,少女眼光因為憤怒而猩紅,恨不得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