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眼光兇狠,猙獰,瞪著流蘇,仿若餓了很久的野獸,想要把她吃得屍骨無存。不管男女看上去都非常有攻擊力,血腥中帶著野蠻,嗜血中帶著彪悍,把大海的力度和殘酷完美地結合。

這才是她想象中的海盜,而那位男子,卻顯得格格不入。

難道他就是漠北海王?一位長身如玉的男子?

“我是風氏蘇蘇,風南瑾的妻子!”流蘇淺笑,有禮地應道,收斂心中的好奇,既來之則安之,害怕恐懼已於事無益。

“哦哦……殺了她……”

“殺了她……”

流蘇聲音剛落,五艘船上響起激越的喊殺聲,個個叫得洪亮,殺氣如龍捲風般劇烈,鋪天蓋地朝流蘇撲過來,要把她狠狠地撕碎在漠北海上。他們和她素不相識,卻像是和她有著不同戴天之仇般,恨不得把她剜心鑿骨。

嗜血的殺意在海上狂飆而過!

這才是真真正正的下馬威,在氣勢上,流蘇已無還手之力。

潔白的臉,在陽光下感受不到光線的溫暖,只覺得森冷,連海風吹拂都夾著寒意,流蘇的臉白得透明。

小手攏著,握緊手裡的夜明珠,這顆夜明珠是南瑾送給她的,她從出海就一直握在手心裡,在極度害怕的時候用力握緊,就像是南瑾握著她的手,給她無窮的力量。在一片殺氣中,慢慢地讓自己平靜下來。

勇者,無欲則剛!

什麼都不想,便什麼都不會害怕!

俊朗的男子似乎是想要看她在一片殺聲中嚇得屁滾尿流的狼狽,或者是落荒而逃的懦弱,可惜,除了剛開始看見流蘇眼裡的恐懼,他只看見她站得越發挺直,眼光越發堅定剛毅,男子唇角勾起淡淡的詫異之笑。

好!有勇氣!有魄力!

“在下林浪,歡迎風少夫人來到漠北海,請上船!”林浪見下馬威效果不太好,擺手讓他們安靜,這群海盜立刻安靜下來,海上又恢復平靜。

兩船錯身而過,流蘇上了主船。

主船上,人其實不多,甲板上分兩排人站著,一排三人,一排女人,一排男人,服侍和中原人士無異,女的嬌俏,男的俊朗,年齡都不大,身上同樣也佩戴著粗獷的首飾,不是金,不是銀,也不是玉,而是皮革製作的項鍊手鍊,腰佩等,海上風情洋溢。

看著流蘇的眼光特別的沉銳,微微的詫異之後,一女人朗朗開口,“噢,這就是那殘廢的妻子呀,也不怎麼樣嘛,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捏死她。”

眾人哈哈大笑。

流蘇臉色一沉,她不喜歡從別人嘴巴里說南瑾是殘廢這種話,流蘇眼光靜靜地看著她,柔和的聲音不霸氣,也不逼人,卻非常堅定,“南瑾不是殘廢,這個世上有很多身體完好,內心殘廢的人,南瑾身殘,心不殘,比起世上任何人,南瑾都健康,完整!”

那女人一哼,哈哈大笑,氣焰極為囂張,挑釁道:“我偏要說他是殘廢,又怎樣?”

流蘇淡淡一笑,反問,“你想說便說,我能怎樣?”

女人杏眸一瞪,唰一聲,白光閃過,眼光露出兇狠的殺意,寶劍破風而至,冰冷地抵住流蘇的脖頸大動脈,“你不能怎樣,我能這樣?”

冰冷的寶劍往側一動,狠狠一劃,避開流蘇的要害在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妖嬈的鮮血立刻溢位,紅了寶劍,尖銳辛辣的痛,讓流蘇淡淡地蹙眉。

好狠的女人!

這才是海盜的本性,不管穿得多光鮮亮麗,也掩不去骨子裡的兇殘個性。

“送上門來的獵物,不見見血,太對不起我餓了三年的寶劍!”女子眼光露出兇狠的笑。

流蘇打了寒顫。

“退下!”威嚴的女聲沉沉而至,那女人眼光一閃,寶劍收起,兩排男女出列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