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你還是上岸看看大夫吧!”

蕭絕的傷勢很嚴重,這幾天迫切想要見到流蘇的心情使得他強行忽視自己的身體,以一種意志在支撐著。

如今見到流蘇,這種意志便薄弱,宛若高樓一夕傾塌,徹底擊垮他的身體。

他的臉色蒼白,因為發著高燒,雙眸微紅,尋常冷峻如冰的眸光露出淡淡的脆弱來,流蘇心腸一柔,這個強大的男人,很少生病吧!

流蘇不禁想起南瑾生病的時候的彆扭,心裡有些明白原由。

不管多強悍的人,生病的時候總是需要一些關心,總會覺得脆弱和無助,外表越是強悍的人,某些心絃越是脆弱。

南瑾是這樣,蕭絕也不例外!

流蘇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我去給你煮點東西,你休息吧!”

蕭絕本來還是咬牙切齒地瞪著他,聽見這句話,怔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流蘇已經出了船艙。

蕭絕怔怔地看著水綠的衣角消失在眼瞼裡,蒼白的唇浮起滿足的笑容,純粹乾淨如一個渴望溫暖和愛的孩子。

看來這病爆發得真及時!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到如此溫軟的心情,清風從視窗微微地吹拂過來,如一雙溫柔的手,撫摸著這位歷盡滄桑,傷痕累累的男人心上,那堅硬的心,似乎又柔了幾分。

淡淡的笑在船艙響起,聽得人心頭髮酸。

若是被蕭越和蕭寒看見,非覺得被雷劈般震驚。

這艘是常年航行的私用帆船,儲備充足,除了乾糧,還能自己煮飯,兩位水手早就吃完飯到甲板上賞月去了。他們是專屬於王府的水手,今天流蘇和蕭絕在甲板吵架,他們早就知道她是誰,自然不敢讓她動手。

流蘇只是淡淡一笑,讓他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這點事,她還做得了。

流蘇給蕭絕煮稀粥,眉心微微一擰,她可沒見過蕭絕生病,應該不會和南瑾一樣難伺候吧?

流蘇一邊等著飯熟,一邊吃著乾糧,雙眸沉靜地看著天下那輪明月,笑容有些苦澀。

這一次,她恐怕又要臭名遠揚了!

一嫁蕭王爺,二嫁風堡主。

此二人,一個是權傾天下,一個富可敵國。都是人中之龍,少見的厲害人物。

世人估計會恥笑他們,為何就執著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呢?

五年前方流蘇就身敗名裂,為天下人恥笑。

五年後風蘇蘇也會臭名昭彰,再度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她已經預料到將來她面對的,會是怎樣的狂風暴雨。

五年前她無所謂,那樣的流言傷不了她。

可五年後呢?

她有一個幸福的家,有一群疼愛她,她在乎的家人,他們會怎麼想她呢?

流蘇想起在京城被城民圍堵之時,那些鄙夷的眼光。

是否有一天,在鳳城,她也會遭受到這樣的待遇?一想到這,流蘇的心如同針扎似的。

她還是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罷了!

順其自然!

也許這就是幸福所付出的代價!

自作自受,與他人無尤!

等粥熬好,流蘇盛了一碗端進去給蕭絕。船艙很安靜,只有蕭絕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偶爾不自在的低吟,可能身體不舒服,總是翻來覆去,睡得不太安穩。

“蕭絕,醒來吃飯了!”

流蘇叫了幾聲,蕭絕這才醒過來,眼光更紅了,臉頰也有淡淡的薄紅,流蘇吃驚地探探他的額頭,燒得比剛剛厲害多了。

“蕭絕,你馬上讓船靠岸,我安靜在這兒待著你可以放心,起碼你讓他們去抓幾服藥回來,這麼燒下去,很傷身體的,有的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