痠疼疼,已不是那麼明顯。她一向很怕痛,也抗得住痛,忍住肩膀上的劇痛,流蘇撐著身體,緩緩地站起來,淡然道:“你若要殺我,剛剛在海里就是個好機會!”

在海里,她的笛聲是最先催動兩條鯊魚攻擊,而不是八條同時攻擊,這才給她活命的機會,她不是笨蛋,會認為海王會真的想讓她死。

這不過是一種試探罷了。

漠北海王看著她,秀眉一揚,冷酷的眼光露出少許趣味來,勾起流蘇的下巴,一副標準的浪蕩公子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樣,嘖嘖道:“風少夫人這麼細嫩的臉,讓白鯊給咬一口,莫說你家那殘廢會心疼,本王也會憐香惜玉得緊!”

“我丈夫不是殘廢!”流蘇堅定地道,被她眼光的詭光看得心口一緊,微微退開幾步,擦去額頭上滴落的血珠,淡淡地道:“海王說笑了,現在是否可以談一談風家航運和漠北海盜之間的糾紛?”

她現在只想速戰速決,快點回去,一天之內不回去,玄北和如玉他們定然會出來尋她,已經過了幾個時辰,說不定他們的船已經停在赤丹河上,她不想進一步激化風家和漠北海盜之間的仇恨。

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是自古以來永恆不變的處世之道。

“風少夫人,不要以為活著從鯊魚群走出來,就能活著迴風家,我和風南瑾之間的恨,沒這麼容易兩清!”漠北海王狠狠地道,拂袖坐到椅子上,冷冷地瞪著似乎從血河裡爬出來的流蘇一眼,勾起唇角,“風少夫人,我看你還是先處理一下你身上的傷口,我不想和一個失血過多,神志不清的人談判!”

流蘇聞言一愣,詫異地看向她,林浪看著漠北海王的眼光有著淡淡的寵溺,口是心非!

“小琳,帶她下去敷藥!”林浪朝著一名女人吩咐,她哼了哼,隨著走向船艙,流蘇也不逞強,到了聲謝謝就隨著她下去。

她肩膀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勢必要清理一下,不然真的會如她所言,失血過多,神志不清。

流蘇隨著小琳下去,林浪便道:“翦兒,你真的一點都不改變心思嗎?一輩子都在漠北海上游蕩,當你的海盜王,其餘的,一概不管麼?”

漠北海王眉梢一挑,無情地道:“你要走,沒人攔你,反正你本來也不是我們漠北島的人!”

林浪聞言心口悶疼,俊朗的臉閃過一抹快得不可思議的沉痛,看著漠北海王的眼光極為複雜,有深情,有怨恨,有憐惜,也有惱怒……

周圍五人見他們如此,頓時緊張起來,一男子慌忙道:“林大哥,王心情不好,你別生氣!”

幾人紛紛點頭,似乎極怕林浪生氣似的,漠北海王冷酷的眼光狠狠一掃,氣勢驚人,王者之風掠過眾人頭頂,讓他們狠狠地打了寒顫。

“吃裡扒外的東西!”漠北海王冷冷一哼。

林浪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微微有些涼意,這段感情太累,追逐的戲碼讓他筋疲力盡,也許,他太高估自己,這世上還有誰能感化漠北海王呢?

“你說的對,我本就不是漠北島的人,不該管漠北島的事,你愛如何便如何吧,我不再過問便是!”林浪淡淡道,語氣多了一絲從來沒有過的疏離,“也許,是該離開了,已經有幾年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林浪淡淡說完,便離開船頭,向船尾走去,不打算管他們之間糾紛,眉宇間有抹淡淡的疲倦。

眾人大驚,想要喚住他,漠北海王冷芒掃過,他們的話便卡在喉嚨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要走便走,她不稀罕!

漠北海王冷冷地坐著,豔光四射的臉沉如並冰霜,周身發出的氣息和空氣隔開兩層空間,很冷,很冰。

她不稀罕!

她只會以她的方式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不需要向任何人妥協,他也不